处于癫狂状态的尘鹰,几近于自杀般疯狂的释放魂力,只是令人怎生也想不到,尘鹰缘何会沦落至此,他竟连一具容纳自己灵魂的灵器也未寻到。

于尊手持源天刃,疯狂的劈向尘鹰,此刻的他,眼底只有血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而他身上的那件彩色铠甲,则护佑着他,以免他被尘鹰的精神波束袭到。

风雨狂,人马嘶,将裹尸,石泣血,云里雾里,何存家国?

待得流年晓月,却已是鬓发陈霜,碑石风骨残。

“裂天式”大殿内,陡然涌起一道骇人的气浪,一柄血红的圆月妖刀,幻化成一道骇人刀影,疯狂的从尘鹰的头顶,劈砍而下。

隐于瀚海内的殷千秀,心底一怔:“尘皇”,脸上却已有了一丝悲意,“尘皇,你现在总该懂了吧,生欲何,死又为何般?”

面容狰狞的老人,灰白的眼神里,乍现出一道清明精光:“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小辈,我没料到,你竟有如此天资,可惜老朽我,要命丧于此了,老朽死在你的刀下,倒也值了,就让老朽尽最后一份绵薄之力吧”

轰!

在圆月妖刀,落在尘皇头上的同时,一束令人为之屏息的恐怖精神风暴,将于尊覆盖在了其中:“小辈,你我都中了澈池国的阴谋,既如此,只能由你来替老夫报仇了”

“这石殿内,布置了一道殷血祭坛,老夫被这殷血祭坛困缚于此,几近失却神智”

“而这寒霜城乃是狱界的一个出口,若是殷血祭坛被触发了,后果难以想象,殷血祭坛究竟通往何方,老夫亦不知,老夫现在就用惘为,替你悟道,你且在瀚海内,好好体悟,莫要让老夫失望了”

恐怖的精神风暴,从于尊的天灵盖鱼贯,而与此同时,妖刀也落在了老人的额头上。

锵!

一阵刺目的强光,似泯灭了这世间所有的黑暗,似将这世间的善恶,又重新定义了一番。

强光一涨,之后一息。

啪!

尘皇的魂魄,如同碎裂的琉璃般,生生的崩碎了。

而此刻,满眼血腥的于尊,却沉入了昏暗的睡眠中,梦里,他似见到一位须发洁白的老者,老者脸上带着一丝慈祥的笑意,一股无形的力,牵引着于尊,与老者一同从气泉里提出气脉,随老者的教导,做着些玄奥的动作。

一本玉光烁烁的古籍,浮沉在于尊的头顶,玉光浇筑在于尊的面额上,一息薄弱的精神波束,由于尊的周身,向四周扩散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仿似天地毁灭了,又重新诞生生机,如此一般,灵魂在玄奥的古宇间,浮浮沉沉,而老者的身影,始终在前方,引导着他,似一盏明灯,将他眼前的晦暗,慢慢地驱散。

古籍的玉光,愈来愈暗,老者的面容,也愈来愈模糊。

老人慈祥的脸上,渐多了一丝欣赏:“后生,我已将你引入惘为,这惘为并非我所创,以后的造化,就全凭你的悟性了,惘为惘为一生莫要惘为”

哗!

一片碎光,在于尊的面前溃谢。

“一生莫要惘为”于尊低喃着,他伸出手,模糊的向前触摸着,冰冷刺骨,一阵扎心的疼痛,在一片泪水中,将悲伤诠释完整。

“前辈尘鹰前辈是我害死了你吗?是我吗?”泪水肆意流淌,与悲伤黏贴在一起,他悠悠的从梦中醒来,昔人却已不再,永远也不再了。

尘鹰破碎的是灵魂,这也意味着,数十万年前称霸东荒的尘皇,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一丝痕迹,也已被历史祛除了。

“前辈他千秀前辈,你说前辈他没有下一世了?”于尊一脸震惊的看着殷千秀。

“不错,尘鹰的魂魄,已经溃散,即便不是你,他的魂力也会被他自己燃烧殆尽,要怪就怪他自己的不肖子孙,坑害了他”殷千秀面色寂寒道。

“说到底,尘鹰前辈都是因我而死,若未被那恶人,骗至此地,尘鹰前辈他或许”

“哼,你懂什么?你可知殷血祭坛的厉害?”

“这座祭坛已存在千万年之久,被这祭坛困住的下场唯有死,因殷血祭坛而死的人,心底唯一的执念,就只有一个死字”

“殷血祭坛本为荒鬼的祭坛,没想到这恶毒的祭坛,在万年后又重现人间,当务之急,你要将祭坛重新封印住,之后才是去给尘鹰报仇”殷千秀语锋冰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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