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一团乌压压的黑气,竟从柳雨然的头顶溢出,那黑气在半空中,渐渐地化成人形。
只是,那黑气所化的鬼魅接下来的动作,却登时让众人心底一颤,他们竟跪在了于尊面前,脸上更是呈现一丝痛苦和畏惧之色,那刺耳的厉叫飘入众人耳中,之后形成了一段人言,却是如此的:“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望鬼蜮尊神大人恕过小的们一命”
这时,风弦的身体已有些颤抖,他伸直了手臂指向于尊,颤颤巍巍道:“难道难道,你得到了墟内的传承?”
“你等既欺到了我的头上,就已失了存在机会”于尊五指收紧,那几道鬼气,直接化为了几道青烟,散尽在长空中。
这时,于尊渐渐地睁开眼睛,他淡淡的笑了笑,诘问道:“风大哥,你是如何得知墟内的秘辛的?”
而此刻,风弦显然已觉自己说漏了嘴,他伫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于尊却也未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而是笑吟吟的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柳雨然,她原本青紫的脸色,此刻已渐渐恢复了正常,“柳姑娘,感觉如何?”
柳雨然原本晦暗的瞳仁里,渐渐多了一丝清明,之后又多了一分喜色,“于公子,雨然已无恙,雨然叩谢公子大恩”
柳雨然激动地脸上渐多了几行清泪,她正欲向于尊施跪拜之礼,于尊却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道:“柳姑娘,不必如此,冉澈兄和你皆是于尊的朋友,朋友之间不必行此大礼”
而站在一旁的颜冉澈,却早已泪流满面,那铁汉的脸上,尽皆是一份对妹妹的关切的宠爱,也掺杂着一丝对于尊的感激和尊敬,他嗫喏的张了张嘴,却最终未表一言。
而此时,于尊脸色却渐渐地凝重了一分,他喃喃道:“看来那观道壁对世人开启了”
众人方才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于尊身上,却业已忘记了东北向那片晶莹刺目的玉光,于尊低忖道:“看来那观道壁果然与那玄玉广场有关”
众人皆疾步向那玉光烁闪的一方赶去,当及近时,却依旧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了,那硕大的玄玉广场上竟飘出了一段段潦草遒劲的古字,而古字脱离玄玉后,便飞逝向了高天,之后变成一片刺目的金光,贴在那天壁上。
众人心底皆是不解道:“这究竟是何意?”
而此时,于尊和独孤银澈已静静地闭上了双眸,他们的神识皆已沉入了识海之中,苏素淡淡的望向高天,她明澈的眸子间,竟似有一股拉扯之力,将那玄天上的玉字,窃了三分光华。
那光华安静的流入到苏素的体内,之后犹如一团纯澈的玄气般,绕着她的奇经八脉运行了起来。
与此同时,广场上的亦有百余人,安静的闭上了双眸,他们的脸上或平静或焦虑或恐慌,似在抵御着一些威胁和痛苦。
殷千秀站在瀚海上空,静静地望着苍穹上,不时从外界飘来的几簇玉字,而那玉字一出现,便静静地沉入到了瀚海之中,而后又化作一缕乳白色的光华,轻轻地融入到于尊的体内,这时光本是温静淳华的,而此时一行黑色的玉字,冲冲撞撞的流入到瀚海中。
殷千秀秀眉一皱,挥臂斩向黑玉字,那玉字竟如同玄铁般坚硬,殷千秀竟被震开了,她秀眉一皱,忽道:“快用苍梧气,将其圈起来”
于尊身心一震,随即便结起术法,而那玄天上的一缕淡淡的金色霞光,轻轻地颤了一下,随即便向那黑玉字包裹了去。
殷千秀站在天垣上,蹙眉凝视着那行黑玉字,心底登时一怔,道:“原来,这老儿万余年前便在此地圆寂了”
殷千秀大喝道:“你且将这行黑玉字圈养于苍梧气中,至时我再告知你,如何将那黑玉字中的奥义提取出来”
“晚辈知晓了”这时,于尊又阖上了双眼,而那玄玉广场上,迸出的字迹愈来愈多,也愈来愈快,方才众人还能看清些许字迹,有些掌握些妙法的,还能细细感悟一番那字迹中所隐含的深意。
方才,那玉字却业已化成了一段段流光,流光谁又能追的上呢?偌大的山巅上,唯有百余人,脸上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
而此刻,那百余人中却有九成,心底已是一片不解与困惑。
玉字划过山峦,之后紧紧地贴在天壁上,形成一片玄金世界,而此刻,那仅剩的十余人耳中,却出现了一段晦涩的诵经声。
漫山万余人,大部分人的神色是一致的,有人抱怨道:“究竟发生了甚么?难道那观道壁还未开启?”
有些略懂门道的人,嗟叹道:“术法不精,怪不得别人,看来只能等下次观道壁开启之时,再来碰一碰运气了”
自然也有人脸上带着一丝庆幸之色:“我方才捕捉到一个玉字,那玉字的奥义怕是研究一生,也研究不透”
而站在一旁的仲夏则歪着脑袋,轻轻的打了个哈欠,道:“好无聊,果然像爷爷说得那般,这里一点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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