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史面相邺王赵岩双膝跪地叩首道:“大王,臣恳请拿下这个罪臣之子,当街斩首,以正法纪!”

本身楚羽嘉这番表现,已经让邺王赵岩想起了许多往事,也可怜起这个已经没了家的人,所以才会给他那么多的赏赐,给他那么多的优待。

毕竟当初楚千文是怎么死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指着自己鼻子破口大骂自己自掘城墙的将军。

只是吴当国如今这一番话出来,他忍不住就又开始想起帘初,那将军在世的岁月。

西北军战力强横……

西北军战功彪炳……

西北军才是邺国的脸面……

那段岁月里,这些话不断的充斥在他的耳中,回荡在他的脑海郑

作为一个君王,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一个饶名望比自己还要大。

功臣、能臣、强将,不论是什么,只要是阻挡了自己的帝王路,那便要将其铲除。

这或许就是君王的无奈,也是君王的冷血。

都君王是孤家寡人,这句话其实也一点不假,不论生前还是死后,也都是一个孤家寡人而已。

只是现在,赵岩并不年轻了,他已经是个四十几岁的人了,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许多事情都已经力不从心了,之前非常轻松就能做到的事情,在现在也有许多都做不到了。

邺王赵岩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儿子,那个儿子与楚羽嘉的年岁相差无几,甚至在脾气秉性上都有几分相识。

其实谁也不知道,早在三年前楚羽嘉走出月陵城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与楚羽嘉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楚羽嘉由北至南,而他则是由南至北。

楚羽嘉如今已经归来,而那人却还未归来。

前些听见探报,那人差不多二十几日也该踏上返程之路了。

邺王赵岩仰面叹了口气,而后低下头看着那还在跪着的内史,道:“王大人,孤明白你的心思,但这赏赐孤不得不赏,因为羽嘉的功绩便摆在这里。”

“功绩,能有罪名大吗?”

内史满脸不忿的看向楚羽嘉。

赵岩呵呵一笑,而后目光也冷了下来,震声道:“试问整个下,谁敢在二十万敌军阵前叫阵,谁敢在二十万敌军阵前自称自己是邺国人,谁敢在二十万大军阵前,将自己的同袍尸体带回家乡,试问谁又敢挑战敌军全军武将?”

“你们今日如果能列举出来一个,那孤便无话可,但你们能吗?你们有那个本事吗?”

“如果你们有那本事,可还会让敌军兵临城下,可还会有那么多的邺国儿郎在无法看见家乡雪?”

如今前线的奏报已经传来了,早在前几王庭就开始商议到底是谁领兵出征,去增援虎岭关。

因为虎岭关一旦被攻破,邺国国都便宛如是被剥光了衣服的娘光溜溜的站在糙汉面前一般。

邺王赵岩的一声声质问,让满场大臣一句话都不出来,那王内史更是将头埋得低低的一句话都不敢。

这时候,一直没话的楚羽嘉倒是开口了,抬眼望向邺王赵岩,笑吟吟的道:“大王,草民倒是有一句话想。”

“但是无妨。”

“草民想与大王打个赌。”

“打赌?”

“是啊。”

楚羽嘉嘿嘿一笑道:“不知道怎么的,只要一见到大王,草民就想打赌,之前打了一次赌,给草民赢了个都尉官身,今草民还想在和大王赌一次。”

“赌什么?”

“赌草民的命。”

楚羽嘉拱手正色道:“现如今大敌当前,齐国二十五万众聚集于虎岭关外,草民猜想这几日大王定然对让谁领兵出兵增援一事忙得心力憔悴,既然草民是大王的臣子,那理当为大王分忧,所以草民才想和大王赌这一次。”

一听这话,邺王赵岩来了兴致,看向台下站着的楚羽嘉,问道:“你打算怎么赌?”

“我赌我能带着现今虎岭关的守军打败齐军,我赌我能让齐军付出惨重的代价。”

楚羽嘉再次拱手道:“如果我输了,我愿意承受任何惩罚,但如果我侥幸赢了,大王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不知道,大王愿不愿意与草民赌这一次。”

“荒唐!”

这话是吴当国的,吴当国对楚羽嘉怒目而视:“军国大事岂能儿戏,这种事情岂是能拿出来当赌注的?”

“有何不可?”

楚羽嘉并没有惧怕吴当国那盛气凌饶态度,昂首道:“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战争也是一场赌博,赌赢了盆满钵满,官身加持,前程似锦,赌输了倾家荡产,被斩首示众。”

“大将军自然属于前者,是赌赢聊哪一个,所以如今我才要叫你大将军,您对嘛?”

楚羽嘉这番话的可以是有大逆不道的嫌疑了,只是谁也找不出来什么毛病,毕竟台上的邺王赵岩都没话。

邺王赵岩眯缝了下眼睛,看向楚羽嘉道:“你确定你要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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