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毫无营养的话题争论两刻钟,随行伺候的忆寒与下仆听得面容扭曲犹如吃了一坨——粑粑。
柳昭雪披着苏玺的披风快步走过,身后跟着与她纠结为何不行的苏玺天仙儿,奈何披风太长柳昭雪步子太大,一时不慎踩到披风整个人往前栽倒。
男子身形一闪,手臂揽着少女腰身,嗓音轻柔:“小姨小心。”
柳昭雪赶紧站稳,侧首望着男子目露沉思,她总觉得今日的苏玺有些反常,往日他提起这话题一看见自己不悦就会打住,怎么今日与她这般纠结?
“玺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柳昭雪问,一双美眸紧盯着苏玺。
天仙儿有一个很明显的习惯,面对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他会选择直接闭嘴。
果不其然,当她问出这个问题后,苏玺那紧迫逼人的视线自她身上移开,薄唇紧闭,摆明有事瞒着自己。
苏玺直觉自己的想法不能告诉小姨,于是他选择沉默以对。
用过午膳后,天仙儿午睡,柳昭雪没有这个习惯,便在苏府内到处晃悠。
苏府虽然大,碍不住柳昭雪时间多,早就将这府内摸个透彻。
早上来了乌云,现下阴雨连绵,风里透着刺骨的寒凉。午膳时韩管家也带来府内的裁缝为她量身,准备冬天的衣物。
柳昭雪手持油纸伞站在雨中,素手接着伞沿滴落下来的水珠,周围是青瓦白墙,叫人窥不见外边风景。
留在这苏府时间越久便越想离开,似乎想要逃离什么,这点便是她自己也感到费解。
或许是因为,玺儿不会永远都是玺儿……
眼角余光瞥见一穿着粉色衣裙的丫鬟行事鬼祟,柳昭雪多看了一眼,这穿着应当是那表小姐带来的。
只是这表小姐带来的丫鬟,怎么会出现在这院子里边,她记得表小姐所住的院子距离这边还挺远。
见那丫鬟神色紧张往她的院子过来,柳昭雪连忙躲起,看着那丫鬟鬼鬼祟祟的进到她的房间里。
几分钟后,丫鬟先开了一条缝,探出脑袋来左右看看,确定无人立刻反身将门关上,快步离去。
她去自己房间干嘛?
柳昭雪从藏身之地出来,目光睨着那丫鬟消失的方向。
推开门进去,屋内一切如常并无不同,枕头、床下、水壶中也没有被人藏什么东西。
若不是故意陷害自己什么,那这丫鬟到自己屋内作甚?一日游?
柳昭雪隐隐觉得不对,她拿着油纸伞往苏玺的院子走去,刚进院门便见韩管家与忆寒神色凝重站在门口说些什么。
“韩管家,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柳昭雪问道,门口站着清一色的下仆,端水盆的、拿巾帕的好几个人。
韩管家双手交叠在腰际,听见声音睨了柳昭雪一眼,她脸色严肃,红唇抿紧,叫人心里无故发凉。
柳昭雪头皮发麻,这架势,难道苏玺那厮清醒了?!
“快!将新鲜的血肉端进来。”屋内有金大夫的声音的响起,站在下仆最末端的男子端着手里的托盘出列,自柳昭雪跟前过去。
“这是……”柳昭雪看的云里雾里,想要进去看看证实自己心中所想。
不料韩管家探手拦住柳昭雪去路,语气生硬的说:“柳小姐止步!”
“韩姨,让小姨进来陪我,否则我就不配合你们!”天仙儿任性的嗓音自屋内传出。
韩管家脸色一僵,再三打量柳昭雪神情,见她面上疑虑不似作假,这才撤回手臂给柳昭雪让路。
忆寒扫了眼柳昭雪,冷哼一声道:“柳昭雪,但愿主子神智混乱与你无关,否则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今天这些人都是怎么了,天仙儿神智混乱不是被她打的吗,这个大家都知道,为何突然旧事重提?
面对这威胁,柳昭雪丝毫不怯,她呵呵两声,讥讽的说:“忆寒护卫,我一人的确动不了你,但是我要动你也轻而易举!”
“你——牙尖嘴利!”忆寒冷道。
柳昭雪不欲与他多说,刚进门就看见好几日未曾出现的表小姐坐在外间桌边,玉手端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奇怪!从发现那丫鬟进自己院子开始,处处都透着奇怪。
柳昭雪来到床边时,天仙儿躺坐在床上,金大夫正在为他挽起袖子。
瞧见她过来,天仙儿朝她伸出另一只手,泫然欲泣的看着她说:“小姨,金大夫现下要在玺儿手臂上划一道口子用新鲜血肉引出蛊虫,但是玺儿怕疼。”
蛊?
柳昭雪听得一脸懵逼,天仙儿几乎日日粘着自己,怎么可能中蛊?除非……
联想到刚才韩管家与忆寒的反应,柳昭雪红唇抿紧,神色不愉。
在他们眼中,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人——
柳昭雪坐在床沿边,握紧天仙儿的手,阴阳怪气的说:“玺儿不怕,让他们试试,免得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觉得小姨要谋害你。”
这声音不小,屋内屋外的人都听得清楚。
金大夫手上动作一顿,自从这柳小姐进来他便一直细心观察,看起来她的确不清楚这事儿,如果此事真与她有关的话,只能说此女城府太深。
忆寒冷哼一声抱紧怀中宝剑,依他之见,此事绝对与柳昭雪有关,否则主子怎么会无故神智混乱回到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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