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寒收到消息是上官音离开的第二天晚上,他将纸条递送给苏玺查看。
男子站在桌前,动作优雅把白日里挑选出来的鹅毛插进沙里,有条不紊的把装着沙的盛器放在炭火上。
做完这些后,方才不慌不忙的从忆寒手中接过纸条。
清冷的眸子扫了眼,玉骨手微抬丢进炭火中,一股火苗突然窜起又很快消失。
“之前答应小姨带她出门游玩一直没有兑现,你安排一下,暂定在明后两日出行。”
忆寒拱手行礼,应道:“是。”
客栈里,上官音幽幽转醒时已经被丫鬟打理干净,收拾的香喷喷的没有半点异味,好似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
只是那怎么可能是梦?
表哥那样的人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对她,忆寒护卫虽然之前受她连累,区区一个下人没胆子这么算计她。
思来想去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人,柳昭雪那个小贱人!
女子气得俏脸煞白,玉手握拳砸在床榻上。
本来还想多留你几日,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只好请你痛苦的去死!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上官音阴测测的冷笑,娇容狰狞。
“将木盒拿来!”上官音神色冷漠,厉声道。
边上候着丫鬟埋头行礼,脚尖一转去外间,片刻后她双手将木盒奉上。
上官音拿过打开盖子,看着其中的母蛊,勾起嘴角。
她自发髻上取下一簪子,簪尖滑过母蛊身子,眼眸泛着冷厉与狠毒,簪尖对准母蛊刺下去。
苏府内,睡梦中的柳昭雪只觉得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将她自熟睡中唤醒。
少女在床上翻滚,剧烈的疼痛自心脏蔓延到四肢,如摘胆剜心、剥肤之痛,叫柳昭雪苦不堪言,连呼吸都变成一种折磨。
忆寒后退至门口,双手拉着门合上,便在这时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自柳昭雪所在的院子传出。
凄厉到——叫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地步。
不等忆寒反应,主子脸色难看的出现在门前,他赶紧侧过身子让开,并紧跟在主子身后去了柳昭雪所住的院子。
韩管家披着衣服将门推开,美眸惊疑不定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
那个方向住的是主子与柳小姐,听这声音应当是柳小姐。
她将房门带上赶紧出来,途中遇见金大夫,两人结伴一同去柳昭雪院子。
一掌将门推开,苏玺一脸难看之色带着焦躁,快步冲过去掀开床罩。
正在痛苦挣扎的柳昭雪脸色苍白,迷糊间看到苏玺,她伸出手去。
“玺儿,小姨好疼,好疼啊!”
苏玺赶紧伸手握住,坐在床沿边,急忙问道:“小姨,你哪儿疼,快告诉玺儿。”
“全身都疼!好疼啊!”柳昭雪让这剥肤之痛折磨的想要一死了之,这痛苦比她当初被苏玺掐着脖子濒临窒息时还要百倍千倍。
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剧痛并着窒息感袭来,呜咽着泪流满面。
苏玺忙将柳昭雪抱在怀中,撸起少女袖子查看,却见皮肤完整没有一点伤口。
“小姨,你给玺儿说清楚,到底是怎么疼的?”苏玺问道,美眸幽幽带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到底是谁!胆敢对他的人动手!
玉骨手搭在少女手腕上时,柳昭雪还残留一丝清明。
苏玺说话她听不太清,大概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咬牙忍着痛楚将所感所觉告知苏玺。
男子眉头紧蹙,妙目中已有杀意迸现,这脉象混乱却不是生病之征,与中毒有点像,却又不是中毒。
他用点穴手法为她止疼,却全然无用,便在这时金大夫与韩管家敲门进来。
苏玺清冷的嗓音中带上慌乱与着急:“金大夫,你过来看看。”
金大夫瞧见柳昭雪的痛苦之色着实吃了一惊,他快步上前,手指搭在柳昭雪的手腕上号脉,眉头微蹙。
“主子,属下看这脉象似中毒,但又不是中毒。”
“你也不知?”苏玺冷声道,目光幽幽叫人头皮发麻。
金大夫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特别是前段时间怀疑主子中蛊,他特地研究过苗疆那边的蛊毒,知之不多聊胜于无。
柳小姐脉象如此诡异定不是寻常毒药,但这脉象也不是突发的疾病。
“主子,以属下之见,这极有可能是蛊毒。”金大夫说。
“蛊毒?上官音!”
浓烈的杀气化作实质性伤害,突然迸发的真气横扫而来,直接将纱帘削断。
金大夫、忆寒与韩管家皆避之不及受了内伤,鲜血顺着嘴角渗出。
“好!很好!上官音你非常好!”他声音幽幽淡淡,如鬼魅在耳边呢喃,叫人毛骨悚然。
主子这般发怒,韩管家的印象中唯有一次,而这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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