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上一世习惯了的房间,可阿娇最近在椒房殿中睡得特别不安稳,夜里总是醒好几次。

绣春了解之后,临睡前给她冲了安神茶服下,她正要更衣休息,门口就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绣春:“谁呀!”

门口久久没有回应,绣春准备继续给阿娇换衣服的时候,敲门声又传了进来。

“谁啊!”

外面还是没有回应,绣春有些不耐烦。

阿娇打了个哈欠:“也许是严立有什么事,你去看看吧!”

阿娇吩咐了,绣春也只能应着,不情愿的去给严立开门。

又传来两声敲门声,快走到门口的绣春彻底不耐烦:“来了马上来了!不要在敲了!”

那人止了声音,没有在敲。

绣春打开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同于严立的脸,绣春一愣,接着马上反应过来,赶紧满脸堆笑的给来人行了个礼:“高常侍!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高福也冲绣春笑了笑,侧身垂手给刘彻让路:“还不快给陛下见礼?”

绣春这才看清高福后面还有两人,一个是当今的陛下刘彻,另一个便是他的徒弟张英,而张英手里还捧着一个被黑布蒙着的东西。

绣春连忙跪下,激动的重重给刘彻叩了一首:“参见陛下!”

太好了!陛下终于来看娘娘了!娘娘终于复宠有望了!

刘彻抬了抬眼:“起来吧。”

透过绣春他看向里面,椒房殿中昏暗的灯光让他皱了皱眉。

往日里她可是最喜欢亮堂的,就连睡觉都要掌灯,恨不得让她整个宫殿都如白昼,怎么现如今转了性子?

高福看刘彻似进非进的意图,上前一步问道:“娘娘可歇下了?”

绣春听闻激动的连忙摇头:“娘娘刚更衣,还未歇下!”

刘彻点了点头,抬脚便迈进去,绣春一看心中更喜。

有戏有戏!说不准今晚陛下娘娘就能重归于好。

外面的动静阿娇自然是听见了,此时她刚自己换上寝衣,而安神药的药劲也有些上来,昏昏沉沉的时候又听见刘彻过来,难免心里烦躁。

绣春小跑着赶紧到阿娇身边,激动的晃了晃阿娇的手臂:“小姐!小姐!陛下过来了!陛下真的来了!”

阿娇被这么一晃更加难受,没好气:“来就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第一次接驾!”

绣春尴尬的笑了笑,可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的喜悦挡都挡不住,良久才又说:“陛下心中果然还是有小姐的!”

绣春完全沉浸在阿娇如何复宠的美好幻想中,没有发觉阿娇的不耐烦,自顾自的去给阿娇找最美的衣裳。

阿娇恨得牙痒痒,一把拉住做白日梦的绣春,对着她森森一笑:“绣春,陛下来了你还不赶紧去上茶?”

绣春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这才放下衣服去给刘彻烧水上茶。

阿娇也不愿精心打扮,随便套了件披风就出去见驾。

今日刘彻听高福说鸟笼工匠已经做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的吩附高福,让他安排自己来椒房殿。

和中了邪一样非得要今晚来,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椒房殿坐下静静等着阿娇了。

刘彻知道阿娇是不怎么喜欢看书的,以前只是为了迎合自己装装样子,可现如今借着昏暗的灯光,刘彻看着桌上的竹简摞成了一个小宝塔,而他面前则有她看了一半的竹简,刘彻百思不得其解。

展开竹简,刘彻刚好看见两句话: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刘彻合上书简轻轻读出了声,抬眼刚好看见阿娇上前。

一件淡紫色的披风在配着如雪的寝衣,宛如不食烟火的仙子。

可借着昏暗的灯光,刘彻只觉得她单薄了好多。

阿娇实在是太困了,只想早点打发走他,连给刘彻行礼都是十分敷衍:“妾身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起来吧。”

阿娇因为困倦也不跟他客气,敷衍的谢过后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陛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刘彻挑眉:“怎么朕还不能来了?”

阿娇一愣,然后盈盈一笑:“陛下说笑了,这天下都是您的,何况是这小小的椒房殿?这宫里自然是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

这话是没毛病的,只是在刘彻的耳朵里有些阴阳怪气。

刘彻没有说话,只是这样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阿娇,阿娇也不畏惧,直接将他的目光回击了过去,就这么两人互相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因为阿娇的药劲上来,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才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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