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与我来说,那算不得什么恩典。”

严立摇头:“于您而言确实不值一提,可对于奴婢来说那是救了奴婢兄弟二人的性命。”

严立明白当时不过是豪门侯爵从指缝流出来的施舍,可阿弟已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不行,若不是阿娇和绣春,他们哪有今日?

阿娇心里略有些触动,可又问道:“那你又为何进了宫?”

严立如实回答:“阿弟身体不好给他治病花了不少钱,最后才没法子进了宫。”

阿娇看不清严立的表情,只是看着他跪在那里摇摇欲坠,额头上的汗珠倒是十分明显。

“严立,你说的这些,可有东西证明”阿娇虽触动,但自然不会因为严立的三言两语就完全相信他,时间毕竟这么久远,连她都记不太清了。

严立点了点头:“当时绣春姐并没有将糕点用盘子装,而是用了一块白色的帕子,上面还绣着迎春花……”

严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双手奉到了头顶,绣春接过之后给了阿娇,展开一看歪歪扭扭的绣工正是当时绣春初学时的手艺。

绣春认出来之后,拿着帕子尴尬的红了红脸,当时她绣工不比现在,绣个帕子上面的花儿是什么都不大能看出来,阿娇当时取笑了她好久,不过阿娇虽然取笑,但还是将她绣的收了一条。

帕子的底料从质地上看确实是上品,也是她曾经惯用的布料,上面的丝线都因为时间的推移变得有些褪色,有些线也松了一些。

不过都过了这么多年有些磨损也是正常。

“奴婢有三件珍视的东西,木牌、阿弟,最后一样便是这帕子。木牌是念想、阿弟是命,这帕子便是恩……”

严立缓了一下,继续道:“娘娘和绣春姐的恩严立时刻铭记,永不能忘!”说着严立拖着沉重的身子重重的叩了一首。

阿娇垂眸,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给严立在心里烙下这么重的分量。

阿娇心里一暖:“严立,你这次护我周全便是报恩了,我许你一件心愿,你想要什么现在就可以开口,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我能办到的都能成全你。”

严立连忙摇头:“奴婢别无所求。”

阿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许是你现在还没想好,这个许诺可以等以后你有想法的时候在来找我。”

严立还想拒绝,却被绣春给开口打断:“严立,还不快点谢娘娘!”

严立抬头看了绣春一眼,发现她正在跟自己使眼色,也知道不能再拒绝了。

“谢娘娘恩典。”

绣春看他接受总算松了一口气。

阿娇着他似乎已经坚持不住,挥了挥手:“好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该去休息了,明日我会想办法让太医来给你医治。”

严立跪在那里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阿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严立你还有什么事吗?”

阿娇出声询问,严立又叩了一首:“奴婢确实还有事。”

“嗯?”

严立颤声:“奴婢求娘娘将奴婢打发了去别处!”

阿娇轻皱了下眉头,不理解:“怎么你不愿意在我身边了吗?”

严立坚持:“奴婢在这里只会连累了娘娘。”

阿娇疑惑:“我即已知你心意,又何谈连累?”

“奴婢……奴婢.……”严立涨红了一张脸,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绣春在一旁也不解,开口劝道:“娘娘既已知你心意,自然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严立摇了摇头,却只是说了一句:“不是。”

阿娇看严立吞吞吐吐,问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隐情?”

严立心里如一团乱麻,苍白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最后一件事他想说又不好意思说,抬头看着阿娇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他又鼓足勇气:“娘娘可知道像奴婢这样的宫人分两种?”

阿娇知道严立所指,尴尬的点了点头。

“一种是已经断子绝孙的,这样的宫人一般都是伺候陛下的嫔妃;还有一种是没……没有……”严立脸一红,将剩下的半句隐去,接着道:“负责一些宫内的杂事,平常是不怎么接触内宫之人。”

阿娇掌管宫务这么多年,自然严立说的这些她都懂,但还是没明白,只是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何意。

严立看着阿娇疑惑的表情,缓缓的开口:“奴……奴婢……便是……便是这第二种……”

大汉虽然民风开放,可当着两个女人的面提及目己命根子的事还是让严立羞的慌。

!!!

阿娇和绣春是又羞又震惊,看着严立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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