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昨日侍候的有点晚了,今日又因为好多宫人受罚早早的来当值,站在建章宫殿外是才刚入夜,没有传唤也就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
而门口寂静,周围都知道张英是高福的徒弟,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靠的越来越近,他立马就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看见不远处过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一袭青衣随着轻盈的步伐而飘逸,少年身形瘦削,衣服似乎比他的身形略大了一些,看上去有些松散,不过更给他平添了几分慵懒。
张英连忙上前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李大人,您过来了陛下早就在里面等您多时了!”
后背的琴占了他半个身量,而金黄的琴穗露出的一截,随着他的停步垂下,直垂到那被扎的紧紧的纤细腰际。
少年朝着张英额首没有说话,而张英十分有眼色给他让了个道。
刘彻慵懒的倚在旁边的矮几上,嘴角微微勾起,手里还端着一个耳杯,摇摇晃晃了两下然后一饮而尽,喝完酒他又夹了两筷下酒的小菜,旁边高福又将耳杯给他添满。
李延年到时刘彻还不过喝了几杯,看是他来抬眼看了一眼,笑了笑:“延年来了?”
李延年给刘彻行过礼,高福也给他行礼,李延年微微对高福颔首。
宫人们在刘彻正对着几步远设了琴台软垫供他演奏。
李延年将琴小心放好,试了试音慢慢弹奏了起来。
若说少年之前让人性子冷淡,可从指间流淌的琴音明朗轻快,少年也微微闭眼,随着琴声跌宕起伏,他已完全陶醉其中。
李延年弹琴的习惯刘彻自然是知道,他也随意他忘我,又饮了一杯伸手摸了摸身旁那个蒙面粗劣的风筝,嘴角又扬了起来。
李延年一曲结束他只是顿了一下,看着刘彻心情不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轻拨琴弦,缓缓而来。
这两首曲子风格意境完全不同,刘彻听闻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在意,继续喝着酒。
李延年瞥见了刘彻身旁的风筝,头稍微歪了歪,笑道:“陛下心情不错啊!可是有什么趣事?”
“嗯。”
刘彻应了一声,却没有回他。
对于刘彻的冷淡李延年毫不在意,回了回神又继续融入琴声。
刚开始琴音缓缓流淌,似三月春风拂面,而后来则有些嘲哳晦涩,让人难懂。
听了一会儿,刘彻皱了皱眉,李延年的琴是一绝,可曲子他也听过不少,却是没听过这首。
“这曲子从前没听你弹过,叫何名?”
李延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是臣新谱的曲子,臣唤它作《藕》。”虽然是回了刘彻,可是他手中弹琴的动作却是没有停。
刘彻挑眉:“偶?佳偶自天成,是个好名字。”说着就将耳杯的半杯酒水又一饮而尽。
李延年听闻微微皱眉,纠正道:“非也非也,不是佳偶天成的偶,而是是莲藕的藕。”
刘彻举杯的动作一滞,托腮疑惑道:“为何要叫这个名字?”
李延年没有回话,静静地将最后一段弹出来。
最后琴声略高,比起之前的两段音更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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