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腰宽膀圆的两个粗使婆子走了进来。
婉玉终于意识到梅氏不是说笑她是动真格的。她警惕地看了那两个婆子一眼,威胁道:“我是老爷新抬的姨娘,你们谁敢打我?”
但是谁听她的蠢话呢婆子们只管将她拖下去按在长几上就打。
院子里很快响起沈婉玉杀猪般的叫声。
任由安妈帮她揉腰梅氏上下打量着灵玉。这个豆芽菜进屋统共也就说了一句话看着倒是不足为虑的样子但是看她那个冷静样即使自己亲姐姐在外面挨打也没见她神色有什么变化也不知是傻还是心机深。
想来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即使有些小聪明,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好收拾。
若是依她的脾气,这小豆芽的姐姐这样冒犯她,她肯定会连灵玉一起收拾了。但是灵玉和沈婉玉又不太一样灵玉是钱老爷现在的救命星子不能像收拾沈婉玉那样随意地收拾她。
腰可能真的撞得厉害了,一直有股闷闷的疼痛传来梅氏有些烦躁。她厉声敲打灵玉“你姐姐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最好还是学乖一点,以后若是也犯下你姐姐犯过的错,她现在的下场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灵玉就只是盯着她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梅氏只当她是吓傻了挥挥手就想让她出去,这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她突然想起来,不能让人在她院子打死了,免得晦气,就吩咐丫头去跟安妈说,让她将人抬到柴房去打。
至于钱老爷那边,也不必特意去解释,等他问起来再说。
安妈得了令,就正要吩咐婆子将人抬去柴房,一个蓝衣男子正好进了院来。见安妈在处罚人,看着那挨打的很是脸生,他多问了一句。
“这是在哪伺候的丫头,做了什么惹得母亲不高兴了?”
这是钱府唯一的公子,即使不是梅氏所出,安妈都毕恭毕敬,“老奴给公子请安。这是老爷新纳的姨娘,对夫人不敬,还胆敢伸手推夫人,将夫人的腰都撞伤了。夫人下了令,要将这姨娘打死!”
蓝衣男子正是钱必发唯一的儿子钱聚宝。
安妈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大公子最是良善了,听到夫人说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姨娘打杀,可能会去求情的。
果然,钱聚宝听完,脸上闪过怜悯,“这姨娘确实也是该罚,但是罪不至死,我去求母亲收回成命。”
在钱聚宝来之前,婉玉就已经挨了二十几个板子,这会儿痛得涕泪横流。可她身边站着的这些婆子早就见惯了这个场面,对她没有丝毫怜悯,反而都觉得她是活该。敢如此对梅氏不敬,被打杀了也是自找的死路。
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
沈婉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好像不是人命,而像是她家里养的猪和鸡,主人什么时候想吃肉了,就什么时候把它们杀了。不会有人觉得这件事不应该,都觉得理所当然。
然而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这么个人,可怜她,要替她求情。
婉玉睁开眼睛看过去,顿时就呆住了。这是怎样一个男子啊。
面容如玉,气质温润,一身蓝衣穿在他身上,十分衬他那一身出尘的气质。
婉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瞬间几乎忘了疼痛,只顾盯着钱聚宝。
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钱聚宝也进了房间去,他知道安妈不能做主,也不让安妈为难,自己去求梅氏。
他进门的时候,差点和从里面出来的灵玉撞上。
还好灵玉敏捷,往一旁跳开。
钱聚宝温言道了歉,就转过多宝阁,进里面去了。
脑中突然响起巴拿拿的声音,“这个男人也是任务之一。”
灵玉有些疑惑,“啊?原主不是想让钱家人付出代价吗?这男子可以自由出入梅氏的屋子,是钱家唯一的儿子吧。”
“是的,”巴拿拿肯定道,“不过这个男子十分奇特,他很善良,曾经救过原主一次,在原主的一生中,这个钱聚宝是唯一帮助过她的人,所以原主想要报答他。”
“怎么报答?不会要我以身相许吧?”灵玉表示惊恐。
巴拿拿嘁了一声,“哪有这么美的事!这钱聚宝虽然很善良,但是好人不长命,他在两年过后就会病逝,而原主希望他身体能好起来。”
灵玉松了口气。“我看他也像是有病在身的样子,体态孱弱,脸色也是不正常的苍白。”
巴拿拿是知道内情的。
“嘿,说起来,他这样都是梅氏害的。”原主不知道为何知道这段往事,所以巴拿拿从原主记忆里将这段调了出来。
“当初梅氏嫁到钱府的时候,钱聚宝已经四五岁了,梅氏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进府两年都没有怀上孩子,又担心这个前面正室留下的儿子会威胁她将来儿子的地位,就暗中给钱聚宝下药,一下就是几年,没想到她还是没有怀孕,而钱必发也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后面梅氏就不敢再下药了,不过钱聚宝自此一直身体不好,大病小病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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