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瑞丽重重地咳了两声,整个人被厚实的棉被笼罩。
持续的高烧让她嘴唇干裂流血,面色蜡黄,两颊凹陷,看上去是长期处于一种营养不良的状态下。
虞翊撩起眼皮看向一旁的格雷:“烧了多久?”
格雷眼眶泛红,声音沙哑,说:“大概有1周了,大人。”
为了凑齐诊费,他整整1周都在镇上做着3份建筑工的零工,直到今天才凑齐了医生的诊费。
马孔多每个人都知道,只有丰富的诊费才能请医生屈尊诊疗。
他忽然想到,刚才医生好像并没有提及关于诊费......
格雷看着冷冰冰的虞翊,心想,也许是我没听到吧。
虞翊伸手在丝瑞丽额前抚了一下,烧的滚烫。
冰凉的触感让丝瑞丽打了个哆嗦。
“大人,我会好起来吗?”丝瑞丽问。
虞翊垂眸看了她一会儿。
“会的。”他说。
丝瑞丽努力撑起一个笑容:“谢谢您,大人。”说完,她又拼命咳起来。
格雷激动地走上前:“大人!恳请您救救我的孩子,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至亲爱人,我不能再失去我们的女儿!”他曲膝想要跪下。
咚——
虞翊用木杖打在他的膝盖上,冷冷地说:“跪就不治。”
格雷急忙站得笔直。
顾念拿着手中的笔记翻了两下。
笔记上记载的退烧药共有两种,蓝色试剂副作用较小但见效很慢,绿色试剂会让患者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但副作用是会让病患在3天内持续头痛。
顾念犹豫了一下,拿出一支蓝色药剂喂丝瑞丽喝下后她再次陷入昏睡。
虞翊面色冷淡地透过泥星斑驳的窗玻璃凝视着外面的小路。
手上时不时从木桌上摆放着的竹篮里拿起干面包块放在嘴里,面无表情喀嚓喀嚓地咀嚼着。
窗户正对着的小路是一条水果街,镇民来来往往,但真正停下来买新鲜水果的却很少。
大多数人都是直奔摊贩一旁摆放的品相不甚好的水果。
虞翊抓了一下手中的木杖,眯起眼看着驱使着一辆马车的中年男人在一家苹果摊前下了马。
他转了两圈,却什么都没买,掉头离开了。
中年男人的行为很奇怪,他不像是没找到想要的水果,因为他一下车就直奔苹果摊,但什么都没买。
虞翊抿紧下唇,长白的手指在桌上有规律的敲击了两声。
顾念收起手中的试剂,回头看到虞翊吃着别人的面包,问:“好吃吗?”
虞翊收回视线:“一般。”说完,他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格雷脸都绿了:“......”
半篮子都要被你吃完了,你还说一般?
顾念瞥到格雷的脸色:“我们可以回去了。”
再不走估计格雷真的想杀人了。
格雷顺杆爬,从一旁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铜币,说:“大人,这是诊费。”
虞翊“唔”了一声,从桌子上拿起装面包块的竹篮。
朝他摇了摇,说:“这个就好。”
格雷瞪大了眼,没想到视财如命的医生居然为了半篮子放了两个礼拜的干面包放弃了诊费。
他诚惶诚恐地说:“感谢大人的慷慨。”
·
顾念盯着虞翊手里的面包,不好意思地问:“吃起来怎么样?”
虞翊边吃边说:“有点干。”
但嘴里的动作不停。
顾念继续盯着面包干,试图曲线提醒医生先生想起旁边同样没有吃饭的护士小姐。
虞翊:喀嚓喀嚓。
顾念就差翻一个白眼:“能给我吃一块吗?”
虞翊“哦”了一下,把篮子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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