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冷眼看着堂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两人,眼神中却看不出一丝的同情与怜悯,相反,有的只有冷漠和无动于衷。

此时的沉默,带给了这堂中之人无以伦比的压力,他们仿佛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心跳很快。

周奉作为一个从底层人物一步步爬来的人,吃过荒野的野草,也睡过大街的破席,喝过隔了多日的粥,也曾穿过最廉价的布做的衣。可以说在这个饱受战乱的时代是吃尽了所有能吃的苦。

如果不是因为他本身极具慧根,如果不是曹植创办了大魏书院,如果不是科举制,他现在也许就是路边的一块冻骨,更不会站在今天的这个地位。

他早就对这些贪官污吏们恨之入骨!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如果不是他们与这些世家们狼狈为奸,如果不是他们的横征暴敛,百姓们怎么会过着那么苦不堪言的日子?

这些人,不把百姓当人看,如此统统都该死。

现在钱越和陈帆的求饶声越大,周奉看他们的眼神就越是厌恶。

“在下...罪...罪该万死...”

两个人的求饶声在周奉的耳中都很聒噪。

忽然,周奉目光一凝,大喝:“钱越!”这俩字,恍若巨雷一般贯入钱越的耳中,犹如魔音。

钱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居然是如此地可怕。

他已经吓尿了,像一滩烂泥一般匍匐在地,嘴中不断嘟囔着:“在....在下...罪该万……万死。”

“汝为刑部司吏,本应为国为民,排忧解难,明正典刑,彰显我大汉之气量。而汝居然私自受贿,坦荡枉法,致使多人暴尸荒野,家破人亡。更有甚者,居然有灭满门者。而汝居然毫不过问?此等视人命如草芥之事,实乃死罪!此等恶吏,残害百姓,为祸一方,罪该万死。左右拉下去,杖责一百五!”

听到周奉的话,钱越当即腿都软了。

本身为刑部司吏,他如何能不清楚,所谓的杖责一百五,其实就是杖毙的意思。

自从三公九卿制被三省六部制取代之后。曹操所改变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回收了几乎所有大臣们的生杀大权。

其实说是回收,他们想要弄死一个人,办法还是有很多。只不过是不会想以前一样随意了。

像是现在,周奉要想处死钱越,那就需要再向刑部的级汇报,刑部的级汇报之后,再由吏部来审批检查,最后再将同意的决议交到周奉手中的时候,估计少说一两个月也过去了。

所以现在的父母官,真的想弄死人,更快的方法就是用刑。

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这时代,就是如此。可若是一不小心,用刑的人下手没了轻重,打死了,这也怪不得别人。

现在,周奉就是要钱越死!、

差役们个个不安,刑房的差役,可都是钱越的部下啊。

周奉淡淡道:“还是一句老话,打不死,或者说一百五十杖少了一下即将行刑之人也以同罪论处以杖毙!”

刑房差役一听,身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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