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村里人口越来越多,村民的生活水平,也都提高了不少。

唯独许珍珠一家,还是老样子。直到曲淑芬嫁进门之后,情况才开始有了改善。

不仅翻新了老屋,还盖了一间新房。随后,又养了牲口和家禽。

邱海从小就老实巴交的,没啥大本事。这家里家外、大事小情的,全指着曲淑芬张罗。

家里的活儿,不大需要许珍珠操心。然而精神上的压力,却令她苍老了不少。

见姥姥特意出来维护自己,青竹不由得心头一热。想起刚才那些坏孩子的话,又不禁感到有些委屈。

她不是为自己,而是替母亲委屈和难过。

青竹一直坚信,娘并不是坏人。可她对于过往一无所知,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其实,她很想把姥姥拉到一边,把母亲的一切问个明白。然后,大声反驳那些胡说八道的家伙。告诉他们,母亲确实有苦衷,绝对不是他们口中的坏人。

然而,想起姥姥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还有每次说起这件事时,老人眼中浮现出的难过和绝望,青竹抿紧双唇,把一肚子疑问又咽了回去。

母亲的事,一直是全家人最大的痛。就算她再问一次,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都等于将已经愈合的旧伤口,狠狠地翻出来再戳一次,一准儿会让老人家伤心。

姥姥岁数大了,经不起刺激。算了,还是暂时放一放吧!

往后可以通过别的方法,再慢慢弄明白。

青竹打定主意,伸出小巧的手,轻轻扯了扯许珍珠的衣角,表示自己没事。

家里的气氛,已经够紧张了。青竹不希望这对婆媳,再因为她而吵架。

许珍珠摸了摸女孩儿的头,意思是让她不用担心。

看着祖孙二人,一个慈爱一个乖巧的“温馨”互动,曲淑芬冷笑了一声:

“不就两块钱?呵,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您说得可够轻松的。大海在外头干活儿,一个月才拿回来几个钱?要不是我起早贪黑地忙活,又时不常变卖些嫁妆贴补家用,这个家早就散了。”

“你嫁进来以后,确实为邱家出了不少力。但这一次丢的两块钱,不是你卖掉嫁妆换的,而是青竹替人干了小半天零活儿挣的。”

许珍珠瞅了瞅儿媳,一针见血地反驳道。

曲淑芬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怼回去,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儿。

“许婶儿,邱海家的,你们在呢!”正在此时,有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曲淑芬回头一瞧,原来是村长的媳妇儿李巧云。

这女人生了一对薄嘴唇,天生能说会道,在石头村人缘不错,是村长的贤内助。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客人进门之后,许珍珠也不跟儿媳争执了。

她拄着拐棍儿直起身子,冲对方打了声招呼:

“哟,巧云,你来了。”

曲淑芬也马上换了副笑眯眯的表情,语调热络地往屋里让:

“那啥,嫂子到屋坐吧!”西西xixixia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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