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洗了。”周婷婷皱起眉毛,不耐烦地摆摆手,嘴里小声嘟囔着,“好困。”
一来,她是真困了。二来,青竹离开的工夫,她过去看了看,发现木桶不是新的。
别人用过的的东西,她心里嫌弃。
“那也中。”青竹点点头,走到大木桶旁,准备原路再推回去。她瞥了眼盆里的热水,有些惋惜地自言自语道,“这样放凉的话,有点儿白瞎了。要不然,我回去泡个澡?”
话音刚落,周婷婷忽然睁开眼,开口叫住她:“等等。”
青竹动作一顿,不解地回过头:“哎?”
周婷婷翻身坐起,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我想了想,让你白忙活半天,有点儿过意不去。干脆,你再去找个没人用过的盆,我洗洗脸和脚再睡好了。”
“那也中。”青竹有些无奈,倒也没多说啥。又跑了趟仓库,拎了个新盆儿回来。随后,帮她兑好了温水。
有些孩子的性格中,天生带着自私与任性。
比如某件东西,给她的时候不稀罕。可别人要拿走时,她又觉得舍不得。非得变着法儿要回来,才觉得甘心。
周婷婷就属于这种人。
等这位大小姐洗好,青竹眼皮都睁不开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精神把东西收拾完,打算回厨房去睡觉。
结果,周婷婷又睡不着了。
她拽着青竹的衣袖说,这间屋子太大太空,一个人待着,觉得心里发毛。让青竹留下陪自己,等她睡着了再走。
青竹一琢磨,大概城里的孩子,都是跟父母一起住的。冷不丁换了新地方,让她一个人睡,害怕也是难免的。
于是,青竹用湿毛巾擦了把脸,坐到炕沿上。
这一晚上,周婷婷像烙饼似的,翻了好几次身。等她发出均匀的呼吸时,桌上的座钟指针,已经指向午夜两点了。
青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厨房。往地铺上一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五点,一道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青竹睁开眼,醒了。
曲淑芬是个作息极有规律的人,习惯早睡早起。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晚上九点之前必须躺下。
在舅妈睡醒之前,青竹得把水缸里的水添满。要是舅妈洗脸时,发现水缸未满的话,不容分说就是一顿打。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生物钟。不管青竹晚上几点睡的,只要一到早上五点准醒,比闹钟还准。
眼睛是睁开了,可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像要炸开一样,隐隐作痛。她昨天睡得太晚,根本没睡够。
青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感觉嘴角疼得厉害。找了面小镜子一照,不禁吓了一跳。
一侧嘴角刚消肿,另一侧又肿起来了。不算白皙的俏脸上,留下了五个浅红色的手指印。
怪不得这么疼,舅妈这回下手可不轻。
都怪她睡得太死,长辈才会那么生气。下次真得留点神,可不能再这样了。
她踩着小板凳,把手伸进碗架柜的角落里,摸了好一阵子,掏出了一盒裹着灰尘的药膏。
这盒药,是三年前姥姥给她的。那会儿,姥姥刚被查出风湿病,医生说不能干重活。做饭的任务,就落到了舅妈身上。137137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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