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灯火通明,叶白霜裹了件外衫坐在临近的凉亭里出神,看起来神情木讷,一副酒醉未醒,神游天外的样子。

“霜儿,你怎么在这里?!”领着众人从大厅里出来的祝玉,一看坐在凉亭里的叶白霜,心就两了半截。如果叶白霜在这里……那卫世子呢?

她能想到的,其他人怎么会想不到,顿时表情都有些怪异。

按理说这事有心算无心,事成之后哪怕叶白霜说破天也拿他们没办法,但前提是事情得成啊!

“……祝姨娘?”叶白霜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的说道,“我走到一半觉着头晕,就想在凉亭里歇一会儿,不想竟然睡着了。”

她的裙摆上还有汤汁风干后的痕迹,显然确实如她所说,根本就没有回房更衣。

那么问题来了,叶白霜如果一直在这里。

那循着她踪迹跟去的卫世子人呢?

祝玉的脸这会儿已经跟调色盘差不多了,安平候夫妇也是面色难看,叶远致更是不堪,只差气的咬牙切齿了。

“酒宴已经散了吗?”叶白霜表情略懵的看向众人,似乎颇为不解,“侯爷和夫人今日是要在府中留宿吗?”

未尽之言就是,吃都吃完了,不赶紧走人,还浩浩荡荡的聚在这里干什么?

安平候夫人咬了咬牙,勉强扯出个笑脸:“……叶大人说贵府夜里景致不错,邀我们出来赏月。”

叶白霜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也不说破:“白霜不胜酒力,先回房了,免得打扰诸位雅兴。”

说罢就站起身抚平裙摆往后院走,侯夫人见状赶紧给祝玉接连使眼色,这叶白霜要是已经跟卫和泽成就了好事,他们去演一出抓奸戏码,两人的婚事就板上钉钉了。

但现在叶白霜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卫和泽又至今未归,没准还在她房里等着,她这么回去刚好撞上,到时候别说结亲,直接结仇算了。

偏偏整个上京,敢跟陆家结仇的,还真没几个。

“等等,霜儿,侯爷与夫人难得过府赏玩,你不留着作陪岂不失礼?”祝玉得了暗示,忙上前拉住叶白霜。

叶白霜低下头指了指自个满是污迹的裙摆:“我这么个作陪就不失礼了?”

“不妨事……”

祝玉还要再说,却被叶白霜直接打断:“祝姨娘,我敬你上了年纪,好歹也算长辈,麻烦你也拿出点长辈的样子来,皇上刚刚赐婚于我,家里宴请外男,你要我作陪,这会儿赏个月还要我衣衫不洁的陪着,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放肆!”叶远致气的直哆嗦,但更多的却是心慌,他总觉得叶白霜话里有话。

“圣旨到佐司马叶远致接旨。”

叶远致本来就心里有鬼,一听这声音,直接膝盖一弯噗通跪了,其余人也没别的心思了,挨着他旁边跪了一排。

领头的太监瞥了众人一眼,尖着嗓子足足读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抛开各种意义不大的辞藻之外,总结起来就是,佐司马叶远致连小妾庶女都教不好管不住,家不宁就说明他没能力为国分忧,能力不足难堪大任,罚俸三月如何如何。

安平候嘴角抽了抽,为了下臣家事下旨,这也是开国以来头一遭了。

不同于安平候置身事外还有闲心感叹,叶远致心里简直比啃了隔夜黄连还苦,他早就知道陆家就是一群疯子,没事还去招惹他们干什么!现在好了,圣旨一下,摆明他已经遭了皇上厌弃,往后日子有多难过可以想见。

“叶大人,愣着干什么?接旨啊。”大太监见他跪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不耐烦的催促道。

叶远致满脸苦涩:“臣叶远致接旨。”

宣旨的太监刚一走,叶远致就抬脚把祝玉踹倒在地上,从边里捡了根树杈就对着她一顿狠抽。

祝玉被抽的满地打滚,却有苦说不出,先前给叶白霜下毒根本就不是她的意思,但现在说这些根本没用。

“叶大人,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过问下臣家事,此举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安平候瞟了袖手站在旁边叶白霜一眼,暗示道。

叶远致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总算清醒了过来,他把手上的枝条扔掉,怀疑的看向叶白霜。

“是你去求的圣旨?”101101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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