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终于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真容,上好白玉精心雕刻的小人就显露出来。小人的眼睛微微弯起,身子前倾做讨饶状,十分憨态可掬。装扮与脸型与眼前的人相似,赵容倾饶有兴趣道:“这是何意打算把你自己送给我吗?”
她一双秋水明眸只看着李辞一人无端地令人生出莫大的满足感李辞只浅显地理解了话表面的意思眨巴着眼睛道:“那个小瓷瓶不好看,我给你做了这个新的,之前的事情你不要记在心上了,我以后都会记得的。”
李辞深深地反省了自己,换位思考,若是自己把一件事情记得那么清楚结果另一个人不记得了她该是比赵容倾还要更生气的。故而,她的认错态度无比的诚恳不仅亲自说了,还刻了一个讨饶的小人。
想了想她又说道:“若是以后我还惹你生气了你就对着这个小人出气。”
“你倒是懂得未雨绸缪。”赵容倾差点被她狡猾近耻的德行给逗笑了抬起手,伸出了一根葱白的细指一指点在了眼前人的额头上还稍微使了点力让她往后倒了倒。
李辞有些微愣,惊异于赵容倾会这样与她亲密动作,坐稳了之后直接伸手抓住了那只皓腕,假装微怒:“不能点我额头的。”
额头这个位置,也就只有有时父皇生气训她时会这么做,别人是不敢的。小时候的赵容倾格外高冷,若是生气了从来不会自己施为,都是让太傅和父皇来教训她,让她老实。如今时过境迁,点额头这件事由赵容倾来做,也不会觉得生气。
李辞仍抓着对面女子的手不放,相隔的小几并不宽大,长度也不过是一人手臂,如此拉着也不会有妨碍。她只觉得肌肤相触之下只觉得有一种异常的舒适感,她低下头,发现掌中之手异常的美,当下便夸道:“阿容的手甚美,生平仅见。”
赞叹一番完后,李辞又觉得十分的羡慕,对比自己的手,虽然白皙修长有余,可对比之下就显出不足来,略显粗大了些,顿时觉得不好看了。
赵容倾任她作为,至后面一双手被李辞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才得以收回。李辞这时候才惊觉方才似乎有些过分了,但她又不好意思,瞥见茶似乎凉了,连忙端起壶子重新续上一杯,自己也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只一入口便觉得口齿生津。
果然是好茶。
赵容倾对某人类似于占便宜的行为并不打算追究,甚至还抛之脑后。李辞自我调节的速度迅速,至此再也没有了多年不见的生疏感,话一句一句地往外蹦。故人多年不见,乍见之下有些无所适从之感,这也是李辞之前不主动来见赵容倾的原因。
李辞心里也是害怕的,这么多年不见,她害怕时间会冲淡赵容倾对她的情谊,毕竟她都那么殷勤地给赵容倾送东西送信了,回信总是冷冷淡淡的几个字,对比她写去的长篇大论,太冷淡了。
宽敞亮堂的明室之内,相对而坐的两人絮语不断,外面是明媚的天光,偶尔还能够听到一些鸟的鸣叫声。殊禾尽职尽责地站起雅南轩外站岗,听着雍王殿下不时传出来的笑声,偶尔翻个白眼。
从军机营回来的赵容武远远的就看见了在藤架下候着的殊禾,以为是妹妹所派在这里等他。谁曾想,赵容武刚走近就被殊禾拒绝入内了。
“殊禾,为何拦我?”
“世子爷,小姐有客,特地吩咐奴婢在这等候,希望您能改日再来?”殊禾答道。
“有客?”赵容武皱了一下眉,然后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瞬间就认出了所谓的来客是谁了。“雍王。”
赵容武站在原地好一会,才说道:“即使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昭和帝早年子嗣众多,但最后能够成功长大的并不多,一些子女在幼年的时候便得病夭折了,也有一些突然疾病去世。相比于之前的历代先帝,子嗣不算稀少也不算多。在这些存活下来的皇子皇女中,有四人最为突出,襄王与周王,以及华朝公主李颂,最后还有雍王。
相较于其他三人,雍王还真是毫无特色,但却是最受圣宠的。
赵容武负手站在后院的水池边,目光朝向远处,神色凝重。父亲与陛下亲厚,父亲曾向他透露过一些陛下的心思。陛下是明君不错,却一直在立储之事上摇摆不定,他属意周王和襄王,却又因为周王与襄王之间的不和左右难以抉择,致使国本不稳。在这个关头突然召回了父亲,何尝不是把定北王府搅入浑水。
但这浑水,他们却不得不趟。
周王与襄王,已经开始对着定北王府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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