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记事弟子偷眼打量了几眼宋祁,见他看过来连忙低头,问道:“名字。”

宋祁道:“暂时还没姓,就一个小名,岁岁。”

记事弟子在小薄子上记下,忍不住又看了几眼宋祁脸上的牙印。

宋祁抬手遮了下。

记事弟子用更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了,半晌后才问道:“这孩子现在挂在谁的门下?”

“暂且挂我师父胧月仙尊门下吧。”宋祁因为资历原因,尚且还没收徒的资格。

记事弟子道:“若是内门或亲传,须得胧月仙尊亲自来一趟。”

宋祁:“嗯,之后会来。”

已经带团子去见过师尊了,也算变相认可了吧?

领了牌子和入门手册,坐在外面小板凳上等他的小团子又恹了下去,伸手一碰,额头烫得很。

宋祁抱起小团子往药园走,走到一半想起益石真人应该只会治修仙者,治不了凡人小孩,于是宋祁又扭过头往回跑。

小团子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攀上宋祁的脖颈,眼里腾起水雾,软糯糯道:“哥哥,难受......”

宋祁自责地以为是自己没把小团子照顾好才让他生病的,万一这一趟把人烧得更加傻了怎么办。

宋祁加快了脚步,并安抚道:“没关系哈,应该死不了,顶多更傻点。”

小团子:“......”

那眼里的水雾瞬间就被逼回去了。

而等宋祁离开执法堂后,执法堂值班的弟子们全聚在了一起,脑袋凑着脑袋,刚刚那位记名的弟子压低声音道:“你们瞧见没,大师兄脸上的牙印子。”

“瞧见了,大师兄这是有道侣了?”

一位女弟子接道:“也不知是哪位师妹如此幸运。”

于是玄真派仙门里传起了流言,源头本是一句:“大师兄脸上的牙印貌似是大师嫂咬的。”

内门弟子间众口相传:“大师兄有道侣了,大师嫂十分烈性,还在他脸上咬了个牙印。”

再传到外门:“大师兄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大师嫂在他脸上咬了牙印,让他把孩子接回了宗门。”

最后传:“大师兄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他儿子!”

浑然不知这一事件走向的宋祁抱着“儿子”回到住处,洛水和孟轻荷已经不在庭院了,宋祁从房间里翻出一个落灰的药炉,又掏出些治发烧的药材,于是,就发起了愁。

原主并没学过炼药,是以,在宋祁继承过来的知识库里,并没有这项技能。

小团子坐在小板凳上撑着小脑袋,小脸红彤彤地看着宋祁忙碌,眼皮子一垂一垂,随时就要睡过去。

宋祁不愿在小团子面前丢脸,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师兄了。

所以,宋祁道:“岁岁,你要不先睡一会?”

小团子恹恹地趴着,摇了摇小脑袋。

宋祁只好硬着头皮盘腿坐在药炉前,用灵力裹着药材放进去。

后面的书房里有关于炼药方面的书籍,他无聊的时候翻看过,倒是知道一点常识,试着用灵力将药炉净化后,闭眼聚气于丹田,双手结印,念起记忆中的口诀。

“三火腾光,发焰于炉,以呼吸之凡火,引动命宫之真火,始来!”

狂风平地而起,宽大的袖袍被风鼓起,黑发四散飞舞,天地之玄奥汇于此处,宋祁欣喜地睁开眼,却:“......”

沉默。

手指上仅仅冒出一丢丢小火焰,纯白色的,颤颤巍巍,随时都会被风吹灭。

宋祁赶紧一手遮住风,小心翼翼地将真火送进炉内,然而那脆弱的小火苗依然没能挺得住寒风的摧残,熄了。

身后传来小团子低低的笑声。

宋祁:居然被个傻子嘲笑了!

这股屈辱,让宋祁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有时火太大,有时火太小,直到半个小时后才掐出一个正常的小火苗,成功丢到药炉里。

炼化灵药又是一门讲究了,如果火候控制不好,药就会烧成灰,火候太小,提炼不出精纯的药剂,宋祁试到太阳落山,浪费了无数药材,才终于练出了那么一小滴。

宋祁一高兴,真火没控制好,炉炸了。

嘭地一声巨响,宋祁被掉下来的药鼎碎片砸晕前,在心里狠狠发誓:我以后,就是从太华之颠跳下去,也决不碰药炉一下!

昏迷前,宋祁看到一截火红色的衣角一闪而过,混在冲天的火焰中,几乎让人眼花以为看错。

红色衣角,那不是孟轻荷说过的......

还没想完,就陷入了黑暗中。

-

宋祁在做梦,梦到穿书前的一些事。

他上辈子是个外科医生,一个向往转去内科的外科医生。

医院主任知道他的理想后,表示很欣慰,愿意给这位刚实习完转正的小年轻一个机会。

有天主任把他叫去一间VIP病房,告诉他,如果你能把这位内科的患者治好,就证明你确实有本事,我把你转内科去。

梦里,那位患者看不清面容,甚至连男女老少都看不出,模糊地像一个光团。

宋祁跃跃欲试,积极与患者沟通交流,患者从头到尾丝毫没提自己的病,只安利他去看一本书。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