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还只是我的主观猜测,但我想我很快会拿出凭据的。”刁书真笃信道,话语中满是自信。
“嗯,我相信你,现在省厅这边也在高度关注C市的那三起悬案,尤其是周董事长女婿一案,在社会舆论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可以说路人皆知,C市警方压力很大,像我们求援。省厅主要是派你和宋玉诚去进行技术支持。”王焱焱蜷起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自然而然道,“在你没回来之前我就让C市那边将三起案子的现有信息全部打包发送过来了。你按你的思路走,不用顾忌其他人。”
刁书真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意。调取资料是件小事,但难得会有人和自己的思路如此一致,而又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这份情谊,难以言说。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王焱焱放下资料,走了出去,带关上门,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探进来一个脑袋,语气含笑道,“就算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晚上也还是要节制点。你和玉诚都是业务骨干,要是白天办案子的时候没精神可就不好了。”
刁书真扶住了自己的额头,面上满是窘色。如果是往常,她大可洋洋自得地回怼师姐,说自己可是主动方,怎么可能会精力不济。然而早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落到了师姐眼里,她再怎么申辩照样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只能沉默以对。
“哦是了。”王焱焱笑得贱兮兮的,“玉诚大概会神清气爽,就是你嘛,别起不来才好,要注意腰啊。”
“我们只是去运动,只是去运动了!”这种虎狼之词刁书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看到师姐的笑容就知道那家伙脑子里肯定塞满了黄色废料,估计是在脑补宋玉诚怎么酿酿酱酱自己。
“运动嘛,运动,我懂的。”王焱焱一副你不用申辩了我都懂的样子,就带上门一溜烟走了。
刁书真扶额长叹。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刁书真暗叹道,从来只有自己撩得他人心神荡漾,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别人制得服服帖帖的一天,这可真是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了。
她的思绪飘远,回到了那一天。
宋玉诚坐在沙发之上,一双重瞳幽幽地盯着自己,像是慵懒的猛兽盯着活蹦乱跳的小动物,等着对方送上门来。
冰凉锋利的视线落到刁书真的皮肤之上,如同X光一样将她从头到脚都扫描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隐私。她竟然有点不敢与那双重瞳对视,忽然就领悟了古书上所载的话语——重瞳者,帝王也。史书上记载仓颉、虞舜、重耳、项羽、吕光、高洋、鱼俱罗、李煜这些大佬均是重瞳,刁书真无从领略他们的风采,却真真切切地从宋玉诚这边感到了压迫感。
宋玉诚的一目两眸的特征尤为明显,深色虹膜的中间,两个缀连在一起的眸子成一个横躺的“8”字形,尤其是在她逼视你的时候,更显得深邃幽冷。
“你撩过多少个小姐姐呢?”她修长的指节在玻璃桌面上落下好看的倒影,轻轻扣在其上,一下下像是叩在刁书真的心上,“一位数,两位数——”
“甚至三位数呢?”
刁书真汗出如雨,脸红得如同一块烙铁。上下都是泥泞一片,羞耻、恐惧、愧疚、内疚,在蒸腾上升的欲望之中,混合成致命的蛊毒,引诱她飞蛾扑火,令她目眩神迷。
明知会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依然执意前往。
刁书真双腿发软,几乎要坐不住。
她下意识地想要模仿她之前见过的那些乖顺的小东西,离开凳子,跪上茶几之下的地毯,接着小心翼翼地瞄一眼上位者的神色,再凑过去用脸颊蹭对方的裤脚,讨好她的欢心,祈求她的宽恕,以希求能躲避过皮肉之苦。
然而以上仅仅存在于想象之中——某种惯为上位者的自尊心阻挡了她的去路,欲望的诱惑又驱使着她往前。她在冷暖气息交汇之中不知所措,只是那些蒸腾的欲求化作了身上的水,诱导出更多的湿润水汽,倾酿成灾。
“不说话。”宋玉诚走过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说,“不急,我们慢慢来。”
刁书真被迫抬起下颌,暴露出身上最脆弱的咽喉部位。尽管有不少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经历,可只是暴露在宋玉诚的视线之下,她便觉得有一刀锋划破皮肤和血管,温热的血喷射到天花板上。
宋玉诚身上幽兰般的冷香极具侵略性,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刁书真笼罩在其中。食肉的蜘蛛盘踞网中,顺着每一条丝线侦察着任何风吹草动,等待着小虫子自投罗网。再悠然注入神经毒素,使她变成盘中每餐。
刁书真双腿发软,终于是离开椅子,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更是泛滥成灾。
内网中弹出的资料唤回了刁书真的神志,她打开空调,略略驱散了面颊上的热度,勉强收住心猿意马、浮想联翩,凝神于卷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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