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让府里下人们,看到她偷袭了尊贵无比的表少爷,沈含光干脆弯身攥着贺安琛的脚,宛如拖布一样,拖行着离开。
“小姐,你这是……”
丫鬟初一远远的,就看到自家小姐,像是带了个战利品一样拖着人,身段妖娆,眼神锐利,在暗夜之中,端是有种无敌的魅力。
唔,这是要洗干净,腌制了,准备下锅了吗?
整个匿光园都没有晚饭吃,饿极了的她们,自然而然就会往吃的方面靠,因此,等沈含光走近了之后,她们连怎么油炸怎么蒸煮都想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昏眩过去的贺安琛,莫名其妙的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颇有一种大祸临头之感。
“看好了,别让他一醒来,就咋咋呼呼的,坏了咱的清净。”沈含光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不咸不淡的道。
“明白!”
丫鬟初一抿嘴一笑,自家小姐就是有这种令人着魔的气质,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不管怎么说,沈含光这事办的利落又周到,总不能让表少爷在匿光园大喊大叫,失了体统。
至于私藏男人的事,唔,怎么可能,明明是表少爷在半路昏迷,自家小姐心生同情,才把人带到匿光园照顾的,不是吗?
不需要特意烧热水,沈含光直接用凉水擦了擦身子,她忍耐的住,没有在楼里呆过的人,怕是很难清楚里面有多难捱,那里不仅茶水里会掺料,连衣服上平时使用的熏香,都带着药性,如果没有一点抗药性,她早就失身了,哪里还能当了五年的清倌,卖艺不卖身。
即便是后来,她入了镇南王王府,她也会刻意培养自己身体的抗药性。
呵,萧启仁说过,这是杀手与生俱来该有的天赋,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那曼妙的身子,只有能忍,才能在床上将目标一击毙命。
很快的,沈含光就丢开了蘸着冷水的毛巾,睁开了清冷过了头的眼眸。
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沈含光就让人将画具抬进了里屋,母亲曾说过,真正的画师,就算身陷在再糟糕的环境之中,只要拿起笔,便能聚精会神,笔下生辉,因为他们是在用心作画。
沈含光不懂什么是心画,但她知道,拿起画笔那一刻,确实能有效的镇定住自己的情绪,凭借着这样的本事,她才能在花街柳巷之中支撑下去。
母亲幼时的教诲历历在目,调色,一笔笔涂抹上去。
寒凝大地,一株株梅树笔直地挺立着,那红梅像是被血染过似的,鲜艳夺目,一片一片的红梅在雪地之中,看起来就如同一丛丛火苗在跳跃。
这幅画太冷了,想要温暖,要多用黄绿,这样才会显得绘画之人,心里充满着纯真和希望,不是吗?
去特么的希望!
她的人生,还不够人糟蹋的吗?
萧启仁,你个王八蛋,怎么不去死?
沈含光怀着无尽的怨恨,大笔涂抹着颜色。
蘸着黑色颜料的画笔,旋转画圈,飘然而去,浓烈的黑,深沉的灰,满是沉重阴暗。
乌云压顶,汹涌翻滚,这片洁白的天地,迎来了大片黑暗,昏暗的宛如世界末日来临,大片大片的梅花花瓣,在风中飞舞,零落成泥,血雨腥风,让人心悸不已。
沈含光只觉得眉间滚烫无比,像是烫到了屁股,惊的站了起来,连连后退,一夕间自投罗网一般,钻进了某男人的怀里。
萧荧惑不请自来,未走正门,是从窗户那跳进来的,谁曾想他才刚进来,便有美人投怀送抱。
“咦?你这幅画……”萧荧惑天生体质特殊,自带寒毒,自然不会畏惧画中升腾而来,阴损的往骨头缝隙里钻的阴寒。
沈含光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眉心的朱砂痣,不是她的错觉,这副画冥冥之中掺杂了一缕不可思议的力量,画中充满死亡与罪恶的恐怖气息,让人灵魂震颤,几乎飘出,怕是胆子小的人,都会被吓的寝食难安。笔趣阁sp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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