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格奈森瑙寓所回到旅馆后,谢绾就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王储的消息。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王储需要多少时间解决,又需要多少时间才回复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迟迟没有回复,自己该怎么去向王储询问情况。毕竟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如果还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那真是比窦娥还冤。
幸好,一周之后就有了消息,王储的侍从官传话,邀请谢绾本周六晚间到王储官邸参加私人聚会。谢绾心里一喜,看来事情十分已成了八分。
周六傍晚,谢绾到了王储官邸附近。上次夜里突然访问王储,实属情非得已。这次可不能这么失礼,因为时间还早,他让马车停在官邸附近的施普雷河边,下车站在黄昏的河边吹了一会儿风。直到离约定时间还有十来分钟,他才又登上马车,前往王储官邸。
谢绾跟随侍从进王储官邸大厅以后,发现有十几人正在大厅中三三两两闲聊,基本都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以军官居多,间或有两三位明显是贵族出身或者教士身份的青年。
一开始谢绾有些拘谨,但那些年轻军官见谢绾也身着军官礼服,纷纷上前寒暄。谢绾仔细打量了下他们,军衔大多是尉官。既然地位、年龄相仿,谢绾也就放开一些,与这些军官们相互自我介绍。
正闲聊间,王储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身旁跟着一位年龄约莫四十上下的男人,他面庞瘦削,鹰钩鼻,眼帘低垂,但衣着华丽,俨然一副大贵族气派。王储在和在场的青年们打过招呼后,也向大家介绍那位男人:
“各位先生,这位是奥地利外交大臣,克莱门斯冯梅特涅阁下。”
谢绾听说这就是十九世纪初那位捍卫旧制度的“蝴蝶大臣”注1,“梅特涅时代”的开创者,不禁也多看了梅特涅几眼。大概是谢绾中国人的脸庞有点显眼,梅特涅也发现了正望着他的谢绾。梅特涅的眼神平静,只是看着谢绾的眼睛谢绾有点不好意思,只能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微微点头。梅特涅也微笑点头,这才把视线移向他处。谢绾吁了口气,转而看着正在慷慨陈词的王储,
“……总而言之,诸位也看到了,宪法是搁置在国王与人民之间的人为障碍,而国王与人民的关系,是上帝赋予的。……
……上帝还赋予我们普鲁士美德、和平、繁荣的君主传统,这要远远好于法国人疯狂地推翻传统,追求所谓共和,造成的生灵涂炭,诚如诸位都亲眼所见。……
……同样,德意志不需要统一,各邦国分治虽然有一些困扰,但那是各国依照各自利益的选择,自然有它更为合理之处。……”
在这个时代的普鲁士,反对民族统一的都是封建领主,因为按民族统一的潜台词就是废除掉旧有按血统分封的制度支持民族统一的都是小贵族和资产阶级,因为这样可以建立统一的市场。
发言引起一片掌声。谢绾听着这些言论,觉得虽然有些合理成分,但总体上属于早晚被淘汰那一类。不过他依然起劲儿地鼓掌,还伺机叫了个好。
轮到梅特涅讲话,他谈到各国兴起的民族主义,不无担忧地说,无忧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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