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看着蓝重,微微一笑,道:“蛮僚与山邺本是盟友,可七王子如今却率兵在这邺王宫大开杀戒,不怕淳于郢回来找你们算帐?”

蓝重跟着一笑,道:“你也说了,蛮僚与山邺本是盟友,你觉得便是淳于郢在此,是选你,还是选蛮僚?”

虽然,淳于郢娶了她,而没有娶蓝僚,但是,之于山邺来说,显然,她姒璃歌是抵不过蛮僚的十万大军的,若是蓝重杀了她,再率兵退出邺都,再向淳于郢许以十万援兵之诺,还别说,淳于郢选蛮僚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毕竟,有了蛮僚的十万大军,南境与南雒胶着的战事,说不得便能迎刃而解。

蛮僚军的作战能力,在整个东夷都是有目共睹的。

虽说姒璃歌有这个认知,但是当着蓝重的面,却不愿露半点怯。她闻言,只淡然一笑,道:“淳于郢会选谁,七王子心里没数?”

蓝重闻言,甚是倨傲地冷哼了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姒璃歌不急也不恼,仍只笑道:“若是蛮僚信得过淳于郢这个盟友,今日也不会有七王子趁着淳于郢不在带兵破宫的事了!”

说着,姒璃歌语气微微一顿,抬眼给了蓝重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继续道:“七王子如此行为,就不怕淳于郢回来,雷霆大怒?”

“怕?”蓝重听了姒璃歌所言,仿佛是听了什么极大的笑话一般,极为不屑地道:“本将军虚长了这些年岁,可还真不知这怕字怎么写!”

他既然来了,自然是不怕的。

蓝重看向姒璃歌的眼神,犹如看死尸一般,阴恻恻地道:“你说,此时,但是我杀了你,你道淳于郢回来,敢不敢对本将军说个不字?”

姒璃歌笑道:“不若,七王子试试?”

“你不怕?”蓝重闻言,不由神色一僵。显然没料到,姒璃歌竟是不惧生死的样子。

“怕,如何不怕!”姒璃歌笑道:“可是,难道因为我怕,七王子便会放过我不成?”

自然不会!

蓝重冷哼一声,道:“看你倒有几分胆识,届时,本将军赏你一个全尸!”

“如此,便多谢七王子美意了!”姒璃歌轻笑道:“只是七王子同为男子,没想到竟是半点也不了解男人的心思!”

蓝重不解其意,只冷冷的剜了她一眼。

姒璃歌也不在意,只道:“虽说我于淳于郢来说,不过是鸣鹿送来的质子,可是到底是他八抬鸾轿抬进宫来的,即便他再没将我放在眼里,可是于外人来说,到底关乎着他的脸面,淳于郢可以囚我、禁我、虐我、杀我,但却未必容得了有人趁着他不在家,上门来代劳!”

山邺无论如何,是东夷一方霸主,淳于郢作为一国之君,若是任由国中子民被人这般率性杀上门来屠了,他这一国之君,往后在山邺臣民当中,还有什么君王之威?更何况,她姒璃歌再不济,对外,他却是淳于郢心尖尖上的人啊,当初立后不成,便以妻礼迎娶。若是就这样平白被人杀了,淳于郢能没有半点表示?

更何况,这蓝重未必有杀她之心,至少,眼下是没有的,否则,依蓝重的身手,以他所带这么多兵士,想杀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还要在这里与她长篇大论地废话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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