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睁开眼便看到老妈聂锦儿那张恐怖的面孔。
只听聂锦儿恶声道:“狗杂种,快点起来,本小姐要游历江湖,立即给我打点行装。”
聂欢连忙起身应了声是,心下难过,暗道:老妈的病又犯了,这几年我这当儿子的已经尽了力,大江南北有些名气的大夫差不多都会诊过了,连京城告老的御医我也给您请了,都说您是气迷心窍,得了失心忧是绝症,离了熟悉的生活环境,病情会恶化的更厉害,这些年您每出一次门,病情便要恶化一些,搞的儿子我也只好画地为牢,哪也去不得,再这样下去,我可也快疯了。
想归想,聂欢还是如往常一般,引着聂锦儿来到母亲的房间,假意收拾了几件简单衣物,包了一个小包袱交给聂锦儿,又引着她出了后园,登山而上,在山中转了大半天后,说了句:江干了,湖平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姥爷给您选好了婆家,您也该成亲了。
聂锦儿面露娇羞之意,答一句,只好依从爹爹之意,我便嫁给三师叔的弟子罢。聂欢将聂锦儿引回家中,聂锦儿喜不自胜回到闺房。聂欢看着母亲喜滋滋的关上房门,不大会儿屋子里传来愉悦的哼唱。聂欢立于门外终于长叹一声,直奔后园,见了玄苦雨也不搭话,取了酒葫芦便是一通狂饮。
这几年,聂锦儿的疯病越发的严重,时不时的便谁也认不得了,聂欢差不多每隔十天半月就要陪她走这一遭,每次回来心情便糟的无以复加,只得以酒浇愁。聂欢饮酒千杯不醉,借酒浇愁愁更愁,酒缸里的美酒见底的时候聂欢似乎终于想明白这个道理,从大石头上一骨碌身站起便走。
听玄苦雨在身后叫道:“又要去那儿?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那个地方没有七品飞天的实力,想要徒手爬上去,难如登天,以你的体力,根本没可能,等你折腾完了,还得麻烦我老人家去把你弄回来。”
后山有一条瀑布,五年前,老道士第一次随聂欢来到这里时曾听他说过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老道士为之赞不绝口。当时玄苦雨指着这条自雪山而来,汇聚万千水流形成的千尺巨瀑言道:“好一条飞流直下的九天银河!你若真能从这里迎激流而上至顶峰,以你的雄健体魄便是不还手任那钟大俊随意殴打也奈何你不得。”
从那以后,聂欢便减少了去大俊道场的次数。心烦时便来此地攀登心情好时也来这里攀爬总而言之,聂欢爬上瘾了,这瀑布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激发了聂欢全部向上的力量。
这几年聂欢在大俊道场修炼武道未见丝毫寸进,但也并非半点心得都没有。钟大俊曾说过,武道入门之时会有所感应,当你能感觉到丹田中有物体流动若隐若现时,那便是你将要达至裂石之境的先兆,此时只需按照运功的口诀将那丹田真元引导出来,在你体内流转,直至能贯通到掌缘,一声断喝便可单手裂石,这便是武道开始的裂石之境了。
前些年聂欢在大俊道场内便感觉到过六次丹田真元,但每次都很快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那感觉就像丹田就是个酒瓶,而真元便是其中的酒,不知何故那酒瓶被人装了个瓶盖,任凭自己如何努力也无法将里边的酒倒出来。
瀑布让聂欢感觉到了那丝真元,而且不止一次!几乎每次艰难的攀爬都能感觉得到。那种瓶盖被挤出一条缝,里边的真元拼命往外钻的感觉,尤其在他将要达到极限高度时体会的最为明显。
可是过程很美好,结果很悲催,每到此时他必然被那丹田剧痛刺激的昏迷过去,于是,当聂欢醒来时,再度回归平凡,那种将将就要突破的感觉会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来都不曾有过似的。饶是如此,聂欢还是觉得看到了进阶的希望,所以他比开始那会儿更努力了。
这些年他不知道试过多少次迎着倾泻而下的水龙攀登瀑布,每次都弄的自己伤痕累累筋疲力尽,虽然一次比一次爬的高,但他目前所能及的高度才不过这瀑布十分之一的高度。五年当中玄苦雨已记不得多少次看着他精赤着上身,迎着那势若雷霆的激流而上,又一次次被这九天洪流打落深潭。到最后精疲力竭无力上岸,还得老道士将他背回家。
:昨天单位事情太多,忙的忘记了这边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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