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的双钳狠狠砸在他的甲胄上,那种蕴含在其中的愤怒狠狠击打在他的大脑中,习惯性的畏惧与退让让他根本没有产生反击的欲望。
看着那已然再次举起双钳的首领,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发展不太对,决定好好和他道个歉,再说明自己来这片沉蒲丛林的用意就好。
他卑微地低下自己的头颅,将两根触角尽可能地向前探出,双钳抠着地面的小洞,像往常一样,企图的到首领的原谅。
但这一次,被怒火所包裹的首领没有再接受他的摇尾乞怜,而是再次将双钳砸下。
嗡
这双被硬壳所包裹的钳爪砸到了子嗣的脑袋上,一部分包裹在其大脑之外的组织被首领指尖的刺锋划开了口子,其中的积液破堤而出。
他没有选择反抗,依旧在苦苦哀求着,企图让首领明白他为何来这片沉蒲林。
他颤抖的触角努力的抖动着,最终轻轻碰在首领的身躯上。
颤动的电流和信息传递到了首领的意识之中,那种哀求和卑微的情绪第一次让首领感受到了厌烦。
我讨厌他。
我要杀了他。
没有什么缘由,也没有什么必要,首领只是憎恨着这个破坏规矩的家伙。
哪怕他是自己的子嗣。
首领为了彻底处决掉这个家伙,选择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将他一直拖到海里去,让他被裂脊鲨吞掉。
趴在地上的子嗣没有感受到更多的痛楚,他以为首领又一次原谅了他。
祈求的两根触角刚刚准备抬起,就被一双钳螯狠狠卡住。
痛。
电流在神经之中暴走起来,源自触角神经之中的紊乱信息鼓噪起他所有的身体组织,就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裂脊鲨一般,在干涸的陆地上寻找着水源。
模糊的意识之间,他仿若听到了神明降临的声音,就像是沉蒲长大时发出的嘎吱声一样,庄严而又自然。
他看到了那片只存在于梦幻中的色彩,也听到了神明对他所说的话语。
但他已然听不清了,触角上传来的太多不稳定信号阻断了他的梦,疼痛的烦躁感闭塞了他的听觉。
他开始感觉到愤怒。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怒火主导了他的情绪。
为了神明。
我想听到神明说话。
我想看到他!
恍惚之间,他听到了一声脆响,像是沉蒲外壳被肢解的声音,又像是地面小洞边缘碎开的声音……
那是一声极其悦耳的声音,好像阻隔着他与神明之间的壁障被彻底打开了,那属于神明的祝福通过他的侧耳传入其中,让他感受到了温暖。
我听到了!
我听到神明对我的呼唤了!
他喜欢我!
他会注视着我!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加矮小,肢体也更加脆弱的个体,他正捂着自己的一只钳螯,在一旁的地面上翻滚。
我认得他。
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首领。
他……曾经被神明所喜爱。
但现在,神明不会再庇佑他了。
他挥动了一下自己的触角,有些损伤的破口很痛。
首领的一只钳螯被彻底截断了,他灰褐色的纤维外壳上有一道撕裂的巨大伤口,一些液压组织的液压杠杆液从里面漏了出来。
首领无法阻止自己的伤口逐渐崩溃,也无法阻止刚才那只突然暴走的子嗣。
他看着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首领,又看了看身后那片刻着神明轮廓的树丛,缓缓握住了首领的触角。
不像是孱弱年老的首领,子嗣并没有手下留情。
咔嚓。
两根连接着脑部神经的触角被他直接拔了下来。
被痛楚所袭击的首领已经没有正常能工作的神经了,死亡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今天之内的事情了。
原来……被神祝福过的他是这么的弱小。
或者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不再受到神明的祝福了。
他将自己的钳螯举了起来,像是首领所做过得那个动作一样,钳螯尖端朝下,捅到了首领的软质组织之中。盗墓a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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