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婳心中虽然稍微有底,但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黄锦文比宴之婳要后面一些才知道消息,她虽然是扮做宫女进宫的,但宴之婳没有让她跟个宫女一样在她身边伺候,给她在东宫择了一处单独的院子。
黄锦文知道消息之后心中焦急,带走到宴之婳的院子外头的时候,却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想着自己比宴之婳年纪大,一定不能慌张,她如果慌了宴之婳只怕会更加无措。
她深吸了两口气,才抬脚去找宴之婳。
喜鹊同宴之婳道:“娘娘,黄小姐来了。”
宴之婳道:“快请她进来。”
她大概知道黄锦文过来是为着什么,想来也是知道了。
那太监虽然说的是太子殿下被困了,但哥哥他们跟殿下都是一起的,黄姐姐必然也是担心哥哥所以才过来了。
宴之婳已经准备好了宽慰黄锦文的说辞。
她这边宽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黄锦文却是先她一步道:“娘娘莫要担心,殿下和您兄长他们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宴之婳要说出口的话一时间倒是被卡在了喉咙,她笑着道:“我也相信殿下和哥哥他们会逢凶化吉的,黄姐姐也莫要担心。”
往常宴之婳这般说的时候,黄锦文免不得一阵害羞,但今天黄锦文也顾不得害羞了,她道:“嗯,我不担心,不担心。”
她想到初次见到宴之择的时候,宴之择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样子,就觉得有些揪心。
她若是说一句不担心,宴之婳就还当真会相信了她不担心,但她这般一重复,哪里是不会担心的样子。
宴之婳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缓缓给黄锦文分析:“现在收到的消息是那太监只跟皇上说了一句太子殿下被旧朝余孽困在城里了,却没有说其他的,便说明太子殿下和哥哥眼下还是好好的,只是暂时被困住了。我们要相信殿下和哥哥,还有方将军他们。”
黄锦文道:“我知道,我相信他们。”心里头想的却是,那太监一路回来,都废了好长时间了,眼下根本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只是这话她是断然不敢说出口来吓宴之婳的。
宴之婳心中又何尝不清楚,她心中唯一的底也就是常乐那边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了。
只是这话不好往外说。
两个人相互安慰了一会儿,黄锦文去逗小君耀转移注意力了。
宴之婳想着家中父母那边必然心中也是担忧的,就让喜鹊回去了一趟。
成国公他们从御书房离开之后,已经很晚了,皇上破天荒的给秦国公分了一些兵权。
宴丞相回到宴府之后,心情十分沉重。
青松先生也因为皇上把京都的布防事宜交给了成国公,把皇宫的布防事宜交给了秦国公而有些不痛快。
皇上明明那么忌惮秦国公和皇后,关键时候却又给了秦国公兵权。
皇上的心思是多变的,他的确忌惮秦国公,但秦国公最疼爱的女儿在宫中,他的曾外孙在宫中,皇上就相信秦国公一定会好好保护好这皇宫。
至于成国公,若是旧朝余孽当真打上来了,那个时候太子也好,成琅也好,方将军也好,必然都已经战死了,成国公就成琅一个儿子,他必然痛恨死了旧朝余孽,还不得跟他们不死不休。
而朝中其他的文武百官,也知道的这些变动,纷纷开始不安起来。
皇上都开始在布防了,是不是说明旧朝余孽已经快要打上来了。
许多官员都开始纷纷在府中实施金银细软,想着一个不对就第一时间逃跑。
尤其是那些旧朝遗留下来的官员,等旧朝余孽入京都必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还有许多人去找宴丞相,商量应该怎么办。
因为当时有很多人都是跟着宴丞相一起开城门迎接皇上的。
京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青松先生虽然因为皇上的调整心中有些不高兴,但看到宴丞相心塞就高兴了不少。
那个太监,是在第二天醒来的,醒来过后就被皇上传召了过去。
皇上道:“发生了什么,一一说来。”
太监道:“奴才奉皇上之命,去给太子殿下宣旨,只是到了彭城外面,远远的就看到许多的士兵,那些士兵的衣裳跟朝廷的士兵穿着不一样,奴才当即就意识到了不对。奴才偷偷的往回走,打听为何会有那么多兵士在外面,沿途的茶肆的掌柜的告诉奴才,那些兵据说是旧朝的兵,将太子殿下围困在了城里。奴才就立即赶回来跟皇上禀告了。
皇上问他:“对方大概有多少兵力。”
太监身子抖了一下,他知道皇上对他刚刚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他看到那么多兵,哪里还敢多问什么。
而皇上的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出来。
他跪在地上,头头快要触着地板了,抖着声音道:“很多,奴才数不过来。”
皇上一脚踢在他肩头:“蠢货,不知道估计一下吗?”
太监抖得更厉害了,他当时过去远远的就看到很多不是朝廷的兵马,哪里还敢做过多的停留,生怕被人发现了自己。
到了南边之后,他唯恐遇到镇南王府的余孽什么的,都是把太监的衣裳换了,穿的普通人的衣裳。
可现在如果不说点什么,皇上不会饶过他,他道:“比朝廷的兵多许多。”
他其实压根儿不知道朝廷的兵有多少,但想着太子殿下他们都被困了,想来应该是比朝廷的兵要多许多,这样才能把刚刚打了胜仗的太子殿下他们给困住。
皇上闻言,神色十分凝重。
张德胜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去。
太监感激的看了张德胜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太监离开过后,皇上召见了秦国公和成国公,把从太监口中的道的这份说辞说给了二人听。
成国公和秦国公闻言也是一脸沉重、眉头紧皱。
宴之婳不知道的是,她那边派人去宴三老爷他们那边安慰过后,方定安也过去安慰了二人一番,方定安安慰过后二人心中就安定了下来,只是到外面的时候,随时都是苦大仇深、忧心不已的这样子。
青松先生因为过于忧心故而病了,姜家人派人来请白太医上门看诊。
青松先生作为皇上的宠臣,太医院自然不敢怠慢,就让白梵立即去给青松先生看诊。
因为白梵深受皇上器重,且优待不少,所以太医院的人并不怎么喜欢白梵。
乐珍有些担忧的道:“师兄,我们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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