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何弃原微微抬手,小公子何庚顺势起身,爬了高高的木台。
木台下,几个伤痕累累的男子跪在地,身后,灵犀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父亲,”小公子看着台下几人,不屑的笑笑:“又有人来送死了吗?”
何弃原略一颔首,低头看到儿子身的血迹。
“你受伤了?怎的弄得如此狼狈?”
何庚接过仆从递来的手帕,慢慢的擦着脸的血迹:“没有受伤,在林中遇到一只畜生,长得怪好看的,本想将它的皮毛剥下来给父亲做袍子,谁知让它给跑了。”
“哦?”何弃原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什么样的畜生?”
“一只白毛畜生,长得像个狮子,却还有羊角羊胡,奇奇怪怪的,哦,对了,还会说话,我捅了它一刀,谁知它竟还有力气跑掉。”何庚随手将手帕丢掉,揉着手心道:“它还会说话,竟然诅咒父亲的尊主之位坐不久了,可真真气死孩儿了。”
“是吗?”何弃原眯了眯眼睛:“听你的形容,应当是只白泽。”
“白泽?”何庚疑惑道:“是什么?那只畜生的名字吗?”
“嗯,”何弃原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是头神兽,听闻,它无所不知。”
“那……我伤了它,要紧吗?”
何弃原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喜欢他迟疑的语气。
何庚被吓得后退几步,低着头不敢说话。
何弃原挥挥手,灵犀虎受了令,瞬间兴奋起来,扑去撕咬着,场中响起了彻天的惨叫声。
漫天的血腥味中,何弃原慢慢的说道:“你记住,你是未来的尊主,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任何人想要夺你的位置,就把他切碎了喂狗。”
“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做的,你也用不着对任何人道歉,因为整个天下都是你的。”
何庚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嘴角挑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看着满地的血肉,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跪下,跪拜这个世界最为尊贵的男人。
“是,父亲,”他说:“孩儿记住了。”
白泽一路进入深林,不知跑了多久,进了一片幽谷中,幽谷里一条溪水潺潺的流着,灵气十足,是个适合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白泽脖子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皮肉仍旧外翻着,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将自己浸泡在溪水中,蕴养着脖子的伤口。
风拂过它的脸庞,轻轻柔柔的,他感觉到一只小手正在抚摸它的头顶。
白泽睁开眼睛,看到它面前的石头,蹲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三四岁的模样,粉粉嫩嫩的,一双眼睛眨呀眨的,满是好奇。
白泽呲了龇牙,想要吓退面前这个小女孩。
仰头溅起的水淋到了她的身,小女孩大概以为它在和自己闹着玩,遮着眼睛笑了。
笑声如风动,银铃般动听。
“你长得真好看。”小女孩说,她摸着它的脑袋,手里的一股细细的灵流慢慢流入白泽的体内,温暖异常。
“我法力不够,”小女孩说:“治不了你的伤。”
远远的,一个声音在喊:“宠儿。”
小女孩回过头远远的答应了一声,人也开心了起来:“是我外公,他的医术很好的,一定能治好你。”
扈江篱远远的就听见自己的小外孙女的声音,脚底轻点,朝着声音来处掠去。
“乖孙女,”扈江篱白衣飘飘,须发皆白,慈眉善目,一副飘飘仙人之姿,站在岸边笑眯眯的看着沐宠儿:“乖孙女,在干什么呢。”
“外公,”沐宠儿开心的想起身,然而沾了水的石头十分的滑,一时没有站稳竟然摔进了溪水里:“啊!”沐宠儿惊呼一声,向后栽去。
白泽忙起身去接她,余光看见对岸那个飘飘仙人瞳孔骤缩,轻飘飘的掠过,蜻蜓点水般点过水面,捞起了沐宠儿。
白泽的头刚巧探了过来,在他的脚底垫了一下,将他托到了岸。
“你这丫头,怎的这么不小心。”扈江篱细细的检查了沐宠儿身没有伤,这才放下心来,半真半假的嗔怪了一声,这才有心思去看水里的那头怪物。
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您,竟是神兽白泽?”
白泽微微的惊讶了一下,口吐人言道:“你,竟识得我?”
扈江篱激动的不能自已,颤着声音道:“老朽自幼通读史料经传,听闻有神兽白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今日竟有缘得见,可真是得了大造化了。”
白泽点点头,也道:“见过先生了。”
沐宠儿抱着他的脖子,懵懵懂懂的听着他的话,附在他耳边道:“外公,他受伤了。”
扈江篱连忙将她放下,几步入水去看它的伤,隔了几步远停下来:“老朽不才,略通医术,不知白泽神兽可愿让老朽帮忙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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