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不会疼吧!挤掉泡泡里的水,等下再用上这种药草,明天我家岚儿的脚就不疼了。”苏周氏手下不停,怕女儿疼,她挑得极为细心,可快看不清了,只能摸着来。刚才她看人摘药草,听说了药效,她就跟着摘了,又去井台那买了些针线,回来就分了王姨娘针和药草。
“我的月儿啊,你可真是命苦啊!”王姨娘没得到她要的结果,再次嘤嘤看向苏芷兰所在。希望有人能来管管苏芷月,而她自己却可以坐享其成。
苏芷兰看小婶婶都没管,就转身把地上的手帕给捡了,又拿过扯烂的篮子,看实在不能挽救,只好拆下布带,把藤篮扔到了一边。又把锅子里的东西仔细叠放好,做了几个简单的瑜伽拉伸动作后,这才紧了紧袖口和脚腕处的系绳,爬到土坑的一个角落,抱锅躺下。
刚才在烧水时,她已做了洗漱,脸依旧没洗。倒是很想洗热水脚,可她不敢。而现在手边的锅子,也换成了买来的,此时的她可不敢有一丝大意,没了家传玉锅这宝贝,这一趟流放路她还能走安稳?
思绪沉入空间里,把那本《陈氏食经》打开,首页上写了目录,分几大块,首先是认识调料;再是刀功讲解;了解烹饪手法,第四部分就是详细菜单了,里面也包括了烹饪过程的每个注意细节;第五部分,则是仔细讲各种食材搭配禁忌。
她对第五部分最有兴趣,但还是很有原则的打开了第一部分。
“老爷你总算回来了!快,我给你上药!”刚才苏芷兰回来时,苏吴氏出去了,回来哄睡女儿后,一直在等他回来。
苏德邦看着夫人手中的瓷瓶,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你有药,刚才怎么不送来?大哥的脚腕也伤得很重。”
“这药是我刚从井台那边卖的,而且我也刚回来,茹儿的脚一直在喊痛,所以就没有过去找你。”这么小小的一瓶金疮药,还不是保济堂出品(二两银子一瓶),驿站竟然要卖十两银,要不是为了老爷,她才不会花这个冤枉钱。她语带委屈的看向男人,可惜此时的苏德邦累得只想睡觉,“药你收着,我已用过草药了。”
“什么草药?”苏吴氏跟旁人交流不多,刚才去井台边打水用才知道那里有药卖,可那些人多是外男,她可不敢跟人打听什么。她不满的想要个结果,可回对她的只有男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人还紧靠着梅姨娘的后背。
天还没太亮,成志鹏还是准时的睁开了眼,检查了脚腕处的伤口恢复情况,红肿消了些,伤口处的肉很鲜红。又拿过昨日准备的马齿苋换了新的,随后用棉布包紧,又检查了下铁腕上的包布结头,这才下了土坑试着走了几步,伤口处果然没那么痛了。站着马步,往木栏外看,不由的想起那双微眯的桃花眼。
苏芷兰是被梅姨娘给强自推醒的,“是你父亲叫我来的,快点起来,外面的人已在排队分膳食了。”说完她就离开了。
看了看空荡荡土坑,有些愣神。可能昨天真的太累了,她下坑连跳几下,生怕有小虫爬上身,头发只能抖动两下了事。看没人关注,又把锅子换了,然后依旧背背上,去了井台边。此时人倒是不多,有好些人搓着眼屎就去排队拿膳食了。
人的习惯真是样可怕的东西,两个多月的牢狱生活,竟然让这些个娇贵的人儿生活习性改变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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