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过后,朱秀决定尝试着将一种宋代才会出现,元初才开始大规模运用的多锭大纺车画出来。

朱秀有自知之明,虽然他脑子里存放的王祯农书里有这种机械的详细图纸,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学历史的文科生,动手能力向来不是强项,要让他亲手打造,那可真是难为咱朱小郎了。

就算是画图纸,以朱秀抽象派幼儿园基础的画工,也足足耗费了近两个月,磨断了无数根炭笔,才勉强完成了一副较为精确的图纸。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技艺娴熟的木匠,最好是有过纺车制作经验的匠人,共同探讨研究,看看能不能将这种多锭大纺车造出来。

这件事朱秀暂时还没告诉周进财,先让他安心经营新式绞麻作坊,等到赚够了第一桶金,有了足够的资本积累再说。

乡学舍的课业,对于即将参加县学招考的学生来说,已算是临近尾声。

除了朱秀和陶盛,还有三名学生经过这三个月的努力,终于达到葛立德和刘达的要求,得以代表水口乡学舍,参加今年的县学考试。

虽说县学招考不限制报名人数,但若是成绩不达标的话,参加了也无用,考得太糟反而会有损学舍声誉。

故而各乡学舍每年都会挑选成绩最好最有把握的学生参加县考,再加上一些单独报名的考生,竹山县每年参加县考的人数不会低于百人。

六月初二,朱秀回到乡学舍。

学舍里只有参加县考的五人,其余人都给假回家。

按照惯例,每年到这时候,葛立德都会从房山书院,花费重金临时聘请一名先生,来乡学舍对考生们进行为期三日的突击强化训练。

本来朱秀是不想来的,奈何葛立德要求他必须参加。

一位三十多岁,白净斯文名叫宋同知的先生,站在了学堂里。

或许是顶着房山书院讲师的光环,陶盛和其他三名同窗对他高看一筹,正襟危坐神情严肃,态度比以往刘达讲课时端正多了。

别看宋同知和刘达年岁差不多大,都没考上乡贡郎,曾经也都是房山书院的学子,但在房州学界,宋同知就是要比刘达值钱,身价也更高。

因为当年刘达没有考上乡贡郎,也没有通过房山书院的内部应聘成为讲师,最终因年龄过大被劝退。

而宋同知也没有考上乡贡郎,却通过了书院内部应聘,成功留院任教。

所以他们一个只能是乡学舍的讲师,一个就能当房山书院的先生,不管是收入上还是名望上,刘达都差了三条街。

宋同知已经连续两年来到水口乡学舍了,朱秀还是第一见他,他也是第一次见朱秀。

兴许是之前葛立德跟他说了什么,朱秀总感觉宋同知过多地关注自己。

为了摸清这五名学生的底细,宋同知准备了一份考卷,发到五人手中时,顿时引来一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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