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游雪和傲徳还没赶到客栈马厩处,店小二就急吼吼跑上来说他们的马儿倒了,快死了。
这动静太大,惊动了隔壁的青阳和云泽,还有一些投宿的旅客纷纷探头张望,有几个也有马儿拴在马厩里,也跟着店小二一起下楼探个究竟。
游雪随照看马厩的小厮先行赶到,接着灯笼的光照,见到傲徳乘骑的那匹枣红小马已经倒在马厩中,微微昂着头微弱哀鸣,马厩味道实在不太美好,她只能掏出丝帕捂住鼻子,推开试图阻拦她进马厩的小厮,拿过他手中灯笼,走进马厩靠近倒在角落的小马。
接着火光,能看清马的眼睛已经呆滞无神,喷息急促,游雪将手伸向它左胸,屏息静听,深深皱起了眉。
她起身走出马厩,云泽拉过她:“没事,不过一匹马,明日让青阳去镇上买一匹就好。”
游雪却急忙挣开他,“别碰我。”
她反应太大,引得众人侧目,她意识到自己太激动,掩饰地干咳一声,低声对云泽说:“把这马赶紧送出镇子,最好烧掉!尽快。”
云泽不解看她,迎上她灯火中忧心忡忡的眼神,瞬时领悟,朝身边青阳使了个眼色。
青阳会意,与店小二去商议此事。
跟来的几个旅客在黑漆漆的后院里,也没看清云泽几人脸色表情,只看看没自己马儿什么事,也打着哈欠纷纷回楼休息。
回到客房,游雪找出那用青阳外套包裹着的一捋一捋黑色夹杂着红丝的须叶,拈起一缕,拿到烛火上一烤,瞬间窜起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和一股白烟。
傲徳差点夺门而逃,被游雪低喝一声才稳住脚步。
云泽皱眉衣袖掩鼻,“这是什么?”
“好东西!鼬草!”她将烧成灰烬的草木灰擦涂碰触过的手,又将剩余的抹在云泽拉过她的那只手,在傲徳一不留神之时,将灰末顺手抹在他鼻孔下。
“姐姐,你这样子很像神棍啊!”傲徳幽怨地捂着鼻子,欲要呕吐。
云泽却听过鼬草的大名,惊异道:“你说这东西是鼬草?”
游雪不知道鼬草在云翮大陆有多珍稀,她在琼姨给她的典籍里看到过此草药使用得当的话,效用等同于现世的杀菌剂,亦可解百毒,更是时疫中不可缺少的一味药。
只可惜她离开无名村后,一路辗转这么多山林森林,却只在这一片山林中发现了鼬草的存在。
“别洗掉,到明天早上洗掉。”游雪郑重警告。
她拉过傲徳,严肃地对他说:“你的马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病怏怏,一会儿我熬一碗药,再难喝你也要把它吞下去。”
“你为何要将那马匹烧掉,难道是马瘟?”云泽问她。
“这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兽医,但看它的症状,有些怀疑,不得不防。”
傲徳一张黑脸快拧成苦瓜了,但心知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他也不是傻瓜,问道:“我就说一路上这匹马太奇怪,只是谁会下药?难道是在飞鹰堡……”他惊愕地抬头看向云泽。
云泽缓缓收拢起被游雪涂了药汁的左手,掌心还有对方手心的余温,他凝眉思索:“蔺子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游雪脑海里闪过一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说道:“我在马场看到一个马奴很鬼祟。”
云泽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眯眼道:“飞鹰堡固若金汤,一般人很难混进去。”
游雪也不反驳,只是道:“飞鹰堡有多重要我不知道,但我始终觉得堡主夫人很可疑,她对我说的,没一句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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