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玉给她做了灌汤包,哄了半才在他怀里睡着。
昨晚剩的两个灌汤包他自己先热着吃了,给申申做了一碗羊肉面。
俩人一起往荞麦地走去。
还有不远就到了。
突然从地里跳出来一男子,背着一个麻袋,麻袋有半麻袋的东西,申申对玟玉使眼神儿。
玟玉慢悠悠走过去,将男子手上的麻袋拿过来。男子要过来抢,玟玉将麻袋扔给申申,按着男子的肩膀。男子激动地对打开麻袋的申申道:“不要!”
申申将麻袋往到底,晃了晃,又掂拎,心想,这里面只是荞麦,又没有别的东西,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申申仔细看看男子,再看看旁边的田地,明白了。
申申笑呵呵地问他:“哥,你跟我实话,这荞麦是不是你家种的?”
“你管的着吗?”
“我是里正!你最好给我实话,你此行径是像吃县衙的板子还是夹棍?!”
“是我家种的。”
“胡袄,你还想懵我?你一个人根本没分地,你在衣铺干活是不是?”
“那也是我的!”男子竟然义正言辞。
“我看你是该去见识见识县衙是什么样子。相公,咱们走。”
男子赖赖唧唧地:“他们欺负我,里正也欺负我,我快活不下去了,爹娘把我扔下,我也没享福。”
申申问他:“把话清楚,哪个欺负你了?”
“全村对我不好,看我忍饥受冻也不管我。”男子的样子很委屈。
“你有钱拿,怎么还会忍饥受冻?”
“那钱哪够?”
“你一个人花多少钱啊?”
“我一个人花多少钱啊,关键也不是我一个人啊,你去过我家吗?”
“我没去过吗?”申申被问住了,她也忘了去没去过。
不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跟我回家一看便知。”
到了男子家里,申申道:“我想起来了,我来过,不过没进屋。”
男子开门,“您进来看看吧。”
申申进屋一瞅,炕上坐着七个孩子,年龄在孩提到龆年到金钗不等。脸上红红润润,衣裳也挺合身。年纪大一点的在写字,稍些的端着一碗糊糊喂最的。
“这都是地动和洪水之后,侥幸活下来的孩子,本来应该是好几家分着养的,他们有叔叔伯伯,姑姑和姨,但都不愿意,我管了闲事,这几个就住在我这了。”
申申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不去找我呢?”
“您在昏迷,去找您有什么用,后来,您醒了,孩子们吃穿也不用发愁了,邻居们都在帮着。可最近,别送吃的来,我去要都不给。我哪要过饭,陪着笑脸,还要被赶出来。”
“为什么突然不给了?”
“有钱了啊!”男子,“这都不懂,你怎么能做里正的?有钱了,就开始抠门了,没钱的时候互相帮衬跟一家人似的。”
申申问玟玉:“相公,你是不是也觉得难以理解啊?”
“正常的,赚钱不容易,要珍惜。之前都是县里拿来的吗,随便给也不心疼,反正,也不累,还能有个人情,当时的情况若是不这么做,会被人这那。”
“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一个村住着,到什么时候都该互相帮助才是,哪能有钱了就自个管自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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