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圈便红了,萧知意不明白与萧知悠十几年姐妹,幼时也是一起长大,姐妹间虽偶有龌龊,到底没有什么旧怨,却不曾想会有那日之举。若是在家里、庄子上的池塘,姐妹拌嘴,气急了推人入水,再让婆子救上来,这不算什么的。

天子赐宴的大日,推人去兴西湖里,还有毁人名节后手,现在想想都心凉。

别说是自家姐妹,就是对别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顾氏听得,又搂着孙女,低声哄道:“你堂姐顺风顺水,是个顺者昌逆者亡性子,你不必难过。不是你不好,是她不好。”

萧知意:她是女主妈妈,我是知名不具大炮灰,心慌慌>。<~

知道萧知意根本与那郭康没有什么小儿女心思,长辈们就商议着退婚之事,此事错不在自家孙女/女儿,必是要郭家给个说法。在太后娘娘那里背过书,等明儿郭家知道萧家庆阳来人,郭候自会就这些事携夫人上门找萧琢与徐氏商谈,如果郭家祖辈出面,只领到随意堂便是。

顾氏虽不在京里住,京里萧家宅子里随意堂还是留着,并不住旁人。

在徐府吃了晚饭,一行人分成两拨,范氏带着萧知念、萧知思去了二房在京里的宅子,十几日过去,早已收拾妥当。顾氏、萧琢、徐氏带着萧知意回了大房宅子,这处宅院是萧宽生前所置,地契在顾氏手里收着。

回到府里,江氏在婆母面前小心应对,顾氏也并没有和她为难,只叫萧瑚、萧琢去了随意堂书房。

“跪下!”一到书房,关了门,顾氏便对着长子喝道。

萧瑚条件反射之下,跪在地上,萧琢也跟着跪下。

三兄弟自小受的教导便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纵然此时心里有许多怒气,倒也跪的利索。

顾氏看长子与幼子都跪在地上,心里难过不已,呜咽呜咽,忍了忍,哭着说:“我今年六十岁了,看你们如此荒唐,还不如直接死了算。瑚哥儿、琢哥儿,我还能活几时?就不能让人安心吗?你父亲走了,我难过的恨不得跟着一道儿走,他怕我想不开便叫我答应他,好好活着,看着你们几个,还有孩子们好好的……”

顾氏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呜呜哭起来,想着若是夫君还在,子女里谁敢这么伤她心,必是早就起来教训犯事之人了,想着想着,眼泪落得更急,恨不能跟着夫君去了倒好。

跪着的萧瑚、萧琢二人看母亲如此模样,心下自是难过,萧瑚想着昔日父亲在时,兄弟几个凡事都有倚靠,父亲,父亲呀,便是辞了官,在家里莳花弄草,也是陛下心腹,得空给自己出出主意也好。

不像现在朝里举步维艰,二弟外放,三弟教书,家里下一代男孩儿们缺乏历练,没有人支应这偌大门庭。萧琢是想着父亲在时敬重母亲,家里内宅安定,没有烦心事,如今自家这样不孝,累母亲烦心,又想父亲疼爱女儿知意,若是父亲还在,知悠和大嫂必是不敢如此放肆狠毒。

一时,屋里哭声阵阵,到底怕母亲久哭伤了身子,兄弟二人,跪行到母亲跟前连连认错。

等萧瑚、萧琢搀着母亲顾氏从书房出来,一众家眷、仆妇小厮只看见三人眼眶微微发红,神情没有什么难色,众人见三人收拾之后脸面上还看得出来哭过,便知在书房狠哭过一场,如今神情和睦,定是商量出了两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江氏觑见丈夫神色,猜测事情是否有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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