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向宋煜,矗立良久。
日头渐渐落下,女弟子房舍这边的鸟兽也都开始活络起来,宋煜身后的一棵海棠花树上,一只猫头鹰咕咕直叫,衬的周围的气氛更加诡异。
连带着宋煜身边的平原王宋子墨也有些尴尬,想着司徒瑾毕竟是戍国公家的,也算是河西党在朝堂上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人。
宋煜定不会真的参他。
可他二人假说身体不适告假逃课,这会儿却出现在女学生房舍的事儿若是被司徒瑾告诉了大夫子,那是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于是便想做个和事老,打破眼下的僵局。
谁知司徒瑾却先开口了。
“太子殿下若觉得我此言有失,我明日自会上书向陛下请辞。但这会儿已经入夜了,毕竟男女有别,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住处,莫要走错了地方了。”
司徒瑾说着,便又拂袖欲走。
“呵,好一副谦谦君子正义凛然的模样,孤差点都信了。”
宋煜的目光追着司徒瑾转了个圈。
司徒瑾闻言皱了皱眉,不得已又转过身来看着宋煜问道:“我与殿下先前不过一面之缘而已,却不知殿下何来这么大的敌意?”
“敌意?你也配?”
宋煜一脸的不屑,摊开手中折扇转过身去不愿看他,口中冷声哼道:“别人费劲千心好心送你东西,你若不喜欢大可不收,收下之后又转手送给未婚妻,做顺水人情。
孤倒是从来不知,堂堂戍国公府的嫡长子,竟是这般寒碜。”
到这会儿一想到长孙海棠亲手给司徒瑾绣布料他还不珍惜这事儿,宋煜就气不打一处来。
司徒瑾却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锁了半天的眉,只冷冷道了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敢说自己不知道那块布料是她送的?你若送给旁人也就罢了,竟然转手送到了梁家去。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仍旧做出这等事来,却还敢妄称正人君子?”
司徒瑾又是一怔,刚想要说什么。
戍国公的小厮忽然进来传话。
“少爷,夫人听说沛国公家的小姐这次也来天京赴学,叫问问能不能准她一天假,由您带到家中叙叙旧。”
司徒瑾这会儿被宋煜问的心事重重,却还不肯为长孙海棠破例。
“进了书苑的门,就得守书苑的规矩,如今这书苑里的学生哪一个不是有家有户有关系的?若都凭着关系任意请假,又要将书苑的法度置之何地?
你且叫他们回去和母亲说,眼见着就是中秋了,到时候若是海棠愿意,自会登门拜访,不必急于一时。”
小厮没来由地挨了这一顿骂,也是一脸懵逼,瞧了瞧宋煜两个人,道了声是,便转身要走。
“等等,我正好有事要问你,一块走吧。”
司徒瑾说着,便和宋煜对视了一番,转身离开了。
等走到了六味书屋前头,才叫住小厮问道:“卜谷,自我来京之后,你便一直打理我的私务,可见过沛国公府的小姐曾送过我一块布料?”
卜谷立时轻笑一声。
“少爷,长孙小姐送您的布料还少吗?你不是一向都是叫小的处理的吗?”
“我叫你不要收,便是收了,也要找机会还回去,你可都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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