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适?”

还不等司徒瑾说话,梁清瑶便上来关心道:“很严重吗?那还是赶紧去瞧瞧吧。”

梁清瑶毕竟算得上是女学生的班主任,关心学生的身体状况也是她分内之事。

于是这话说完,忙又回过头来向林政看去,询问道:“大夫子?”

林政掀眼瞟了下宋煜,见他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况且《易经》里面有句话说的好: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一想到长孙海棠昨天那副藐视课堂的模样,他心里面便也不怎么想教她。

于是便点头应允道:“可以,不过文璟待会儿还要上课,不如就由扶摇夫子带她去药局瞧瞧吧。”

可长孙海棠岂能叫梁清瑶瞧见自己眼下模样,忙得掀开一个指缝,冲着宋煜直摇头。

此情此景,刚好被司徒瑾瞧的一清二楚。

“且慢!”

他原本就不相信长孙海棠是真的眼睛不适,只以为她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想法子逃课,一见她这样,只当她是生怕梁清瑶发现她是装病,坏了她的好计策。

遂心中更是恨铁不成钢,忙得打断了林政,走上前来立在长孙海棠的身后,冷声说道:“是不是真的有眼疾,要给我们瞧瞧才知道,你且转过身来吧。”

长孙海棠一听这话,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一双眼睛在掌心中稍稍一怔,就胀得发痛,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夫子叫你转过身来给我等瞧瞧!”

司徒瑾这会儿已经完全笃定长孙海棠是在耍小心思了,心想着切莫叫她日后走上歧途,给沛国公府和河西一党抹黑,定要好好治治她这个臭毛病。

可他这样一说,长孙海棠就更加委屈了,泪珠子盈在眶中,眼见着就要掉下来。

却还是不肯给司徒瑾瞧见她眼下的模样,咬着唇角,猛摇了两下头道:“夫子若不信我,罚我就是了,但叫我转过身来,办不到!”

“你!你可知在书苑里忤逆夫子是何罪状?”

眼瞧着这对昔日旧邻就要闹翻了似的,梁清瑶忙在旁边给长孙海棠说情:“思鉴夫子,海棠毕竟是我的学生,我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梁清瑶说着,便要伸手来拉住长孙海棠的胳膊,想带着她走。

可长孙海棠又怎么肯跟她走?

忙得躲到了宋煜的身后去,背对着众人说道:“夫子们待会儿还要给大伙上课,事务繁多,我看还是叫文璟带我去吧。他熟悉路,定能快去快回的。”

这可把司徒瑾给气坏了。

叫你放开手掌给大伙儿检查你不肯,现在又想拉着太子和你一起撒谎诓骗夫子?

要是给帝后知道了,根本是分分钟就能搞死河西一党的节奏。

“长孙海棠,我说叫你把手拿下来给大家瞧瞧伤在何处了,你听不懂吗?”

这分明就是在警告了。

这会儿就连青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忙得别过头去瞪着司徒瑾说道:“司徒小公爷,凡事可别做的太绝!正所谓物极必反,便是我家小姐再好欺负,也终有幡然醒悟的一天,到时候某些人便是求着我们搭理他,我们也未必会多给他一个眼神的!”

“呦!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夫子头一天上课的时候可就说过了,在这里只有夫子和学生的关系,没有什么家族,姓氏,和官位。怎么着?沛国公家的就另当别论?小小一个伴读,也敢和夫子耀武扬威了?”

李淑芳趁势冷嘲热讽,气得长孙海棠立时指着她鼻子骂道:“你少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小梅花!可当心祸从口出!“

便是这样,她也不肯松开遮着眼睛的手,一瞧见司徒瑾的那冷的骇人的眼神,就立时又缩回到了宋煜的身后去了。

可她这一番威胁李淑芳的言论却是把众人都给惊着了。

立时又玩起了眼神接力。

“瞧瞧,武定侯家的小姐都敢威胁,帝后私生女的事儿又添一锤啊!”

“是啊是啊,不敢惹不敢惹啊!”

就连林政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闷咳了一声之后,长吁一口气,背手看着司徒瑾说道:“思鉴,这件事儿你快快处理便是,莫要耽搁了早课。”

说完,人就转身进了六味书屋去了。

按照礼数,这会儿子司徒瑾和梁清瑶就该迅速地给众学生正衣冠,而后带着大伙儿依次走进书屋准备上课。

所以司徒瑾也懒得和长孙海棠周旋,竟然吩咐身边的小厮道:“卜谷,去把她手拉开!”

卜谷面色一惊,立时往长孙海棠那边瞄了一眼,却是一眼瞧见了青竹恐吓的眼神。

你要是敢过来,把你腿打折!

下意识便缩着脖子说道:“公子,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司徒瑾当即呵斥,立时又冷眼看向卜谷说道:“难道连你也要违逆我不成?还不快去?”

“且慢!”梁清瑶立时伸手拦着道:“思鉴夫子,我看海棠这事儿必定另有隐情,莫不如就给我个薄面,别再为难她,叫她赶快去医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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