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小半个月,云鸿终于回到了宏晔城。

短短几日,云月旗的事传的飞快,镖旗是一家镖局最大的象征,以吉公镖局的镖师开路,却走出来一面云月旗。换做平常,云鸿这等做法少不了镖界的讨伐,吉公镖局会第一个站出来和云鸿对峙以正视听,可相比之下走成一趟大漠镖更加让人震撼。

非常之事,非常之法,用的是吉公镖局的镖师,但吉公镖局最初便也没想示旗,一路下来都是恶虎,能用一物镇住,何尝不是镖师的大手段。这么传着传着,事情始终没有定论,但不觉之间却让云月旗在廊北各州也响亮了起来。

但自打云鸿回来,吉公镖局的话事人们对此事却提也没提,按理说终归是要摆在台面上说一说,不过很快云鸿便明白了,因为这里头有更大的台面。

别看短短半个月,吉公镖局拿了不少大单,大丰号的货不仅走宏州各郡也走盛州和贯州,出手素来阔绰的孟中达直接变成了吉公镖局的一档雇主。此外还有武护府的生意,每当变季便会有大量的军资调拨,只是宏晔郡内部的调度就足够吉公镖局肥吃许久了。

这里头的路数云鸿懂得,引来了路未必一直顺着你的路,在吉公镖局云鸿本就地位不高,分年礼时连吉公堂都入不了,真要把这两件大差掰开亮在台面上说,云鸿便是镖局内部一等一的身份。

可要是温水慢煮、顺杆再爬,许以大利、动以人情,假以时日,是认人还是认局可就不好说了。暂且不说云月旗的事,莫不是怕脸撕得太早?

云鸿自己也不得不好好想想这些事了,同样是不妙的处境,但当下和永盛镖局全然不同。

这几日端的诡异,明明一切都和自己有关,但仿佛有一个罩子把自己和外界隔绝,想到自己毕竟还是吉公镖局镖师的身份,有些事情不能轻易张罗。

这一日,一个须发白了大半的老者来镖局找云鸿。

老者一身青衣,看上去六七十岁,但脚步轻盈利落,整个人如气加身颇是挺拔。

二人一见,云鸿便怔住了,这人是云门的老管家,名叫李云恺,对于当下的云门来说,他是那个陪过最久的人。

家门来人,云鸿立时便心生不妙,“李叔,我二哥他怎么了?”

李云恺不疾不徐从袖中掏出来一张纸,云鸿一看,恰是当初云澜给自己的那个配方。

“五公子,这个方子对二公子有效。”

刹那之间,云鸿整个人便麻在原地!

他咽了一口唾沫,记下了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李叔,您的意思是,二哥他还能站起来?”

李云恺重重点头,“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如此直观,如果一切理想,别说站起来,二公子恢复武人英姿也大有可能!”

咚!云鸿这一拳快要把桌子砸裂了,这是他这些年来听到过最好的消息!

要知道,那个人可是云涵,当年他是整个云家最狂放的那个人,他不像老大那般处处顾全,也不是老三那样谨小慎微,他仗一把剑要复云门荣光,透着这辈云家子弟没有的凌云壮志!

而他也是五人最坎坷的那一个,不止他的经历,还因为他比云鸿还要放不下,他从来都不是潇洒的江湖人,而是一个一直想够一够头顶荣光的人。云鸿难以想象,那个他无知岁月一剑横江的兄长在这个时候“起死回生”到底意味着什么。

半晌之后云鸿才冷静下来,“李叔,需要我做什么!”139139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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