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擅长说谎，特别是把谎话编的天花乱坠的，就像乌铭那样。
而让她差点吓出心脏病的，马植突然站了起来，深深地朝她行了个礼。
“张娘子和乌大人如此袒护小人，愿意替小人担责来应付他们，小人实在是感激不尽。能在开封遇到二位这样的挚友，小人三生有幸！”马植低着头，声音颤抖着道，“请受小人一拜！”
张芮感觉自己都要被马植的这一套神级操作搞得窒息了。她发挥了博尔特的速度，一个箭步地冲上去，一把拉住快要跪下去的马植。
马植总算是站了起来，却出乎张芮意料地，他反手抓住了张芮的衣袖。张芮一惊，抬起头，对上了马植的目光。
他的目光经常是让人看不懂，而这时，张芮却被他眼中的忧伤怔住。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悲恸——就如同她第一次见到马植时，他目光里的忧伤一样，像是在隐忍却又快要溢出来。
“马大人？”
她怯生生地道。
马植瞬间恢复了正常，快速放开她，轻声道了句失礼。而张芮还是能看出来，他眼中的忧伤还在。
“咳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两声轻咳。二人齐齐回头，乌铭正站在那里，面上没什么表情。
张芮低头看了看自己与马植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距离，连忙后退了一大步，快速转身回太师椅上坐着了——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没敢回头看乌铭的表情。
乌铭又和马植聊了片刻，而张芮一直在旁边很安静。终于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乌铭起身说告辞了。张芮像解脱了般，向马植行了礼，赶紧跟着乌铭出去了。
“你拿到什么了？”出了童府，张芮赶紧道。
“一件羊毛夹袄。”乌铭道，四周张望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布包裹着的东西，“外袄太大了，不方便拿。”
张芮点点头，接过布包塞进自己的袖子——她出门常穿男装。
她抬头看乌铭，而乌铭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便往前走了。张芮连忙加快步子跟上他：“你为何突然让我留下来拖住马植，自己去拿东西？”
“因为小娘子您更能”拖“得住啊。”乌铭终于转过头看着她，微笑道。未等张芮回话，他便继续大步往前走了。
而张芮被他的笑容弄的打了个寒颤——原来乌铭有时候也能让她不寒而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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