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改土归流之事,既不是赣州知府郑儒新首创,也不是朱由检将后世的政策提前。
早在明太祖成祖朝便已有了此番提法,但为什么没有推得下去呢,还不是因为推不动。
土司盘踞偏远山区多年,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想要彻底剿灭,几无可能。
即使是太祖成祖朝,国力雄厚,兵锋也盛,但仍然推不动,其难度可见一斑。
相比于国初,今日天子欲重推此事,不仅朝廷没钱,兵锋也不显,尽管嘴上说的头头是道,但知易行难,实际操作便是千难万难。
所以一开始,朱由检便要问问这郑儒新敢不敢接此事。
可没让朱由检久等,略微沉吟片刻,郑儒新便上前说道。
“为陛下分忧,乃臣子本分,臣岂敢畏难乎。”
“好,郑卿果乃敢于任事之人,朕亦没有看错爱卿!”
朱由检朗声赞道,对于他能这么快便应了此事,朱由检却并不惊奇。
对于想要交予重任的郑儒新,朱由检自然是命人查了个抵掉,其在赣州之地为官多年,有着丰富的地方从政经验,而且处理藩事的一把好手。
郑儒新为官十数年,其治下土司鲜有聚众叛乱者。
仅凭郑儒新的履历,朱由检便判断该人还是能干事的,于是便更加属意他来主管此事。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但朱由检话音刚落,郑儒新便上前拜道。
“陛下若以臣任此事,臣须有两请。”
郑儒新话说的很委婉了,但朱由检却知道他这是在谈条件了,不过他却不在意。
敢提条件应是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只有想竭力办成此事,才会想着提条件。
“爱卿但讲无妨。”
见天子脸色未变,郑儒新又拜了一拜才大着胆子道。
“臣有两请,其一当是请陛下遣一强军听臣指挥,其二当是请陛下授予臣总理土司流官选派任免之权。”
郑儒新说完,便叩首不起,身体似在发抖。
而一旁的王承恩闻言,心里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军权和官员任免权,这郑儒新是要学藩镇割据吗?
王承恩偷偷拿眼瞟了瞟天子,却见天子依然神色平静的坐在御案之后,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朕准了!”
对于郑儒新的这两项要求,朱由检自然是明白其用意的,要军权是为了方便镇压不服从改土归流政令的土司势力,
而要官员任免权,则是为了精挑第一任朝廷流官,免得朝廷所派官员鱼目混杂,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他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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