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川了然,还想细问,褚子破咳了两声,这才作罢。她放下窗帘,拔高声音说道:“回阑府。”
“好嘞小姐。”车夫应道。
一路畅通无阻,只是下了马车,自己府前堵了不少人,群众似乎以一位老妇为中心对阑府指指点点,此时府中的管家已经出面和老妇理论。褚子破戴了一顶纱帽,遮住自己的面容,两三步走到阑川身边,抱着胳膊,说道:“哟,这儿挺热闹啊。”
阑川瞪了一眼褚子破,上前询问:“这位小哥,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被问的年轻人似是与老夫人同仇敌忾,看着阑川的大门握着拳头气愤的说道:“阿婶的丈夫昨晚来这阑府看病,她在家中等了一夜都没回来,想着大概是被露宿了,也没多想,可谁知道,今日她等了许久都不见归来,无奈,阿婶只能上京城来寻人,却是官府通知她准备收尸啊!”
青丝也从马车上下来了,看了一眼说话的年轻人,装作不在意的看天,随口说道:“这也不能赖在人家阑府头上啊,人没了就找阑府啊,指不定是仇家追杀呢。”
这句话呛了年轻人一下,一时语塞,倒是叫哭闹的老妇听到了,她上前指着青丝骂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懂什么!死的不是你们的亲人,所以站在这儿说风凉话是吗!”站她身后的管家,看到青丝前面的阑川,向她行了一礼,阑川点点,一来一往的动作被那老妇尽收眼底,她一个箭步冲到阑川面前,就要掐她,被青丝眼疾手快拦了下来,老妇哭喊着:“就是你害了我家那口子!!老头子!我要为你报仇!”
阑川站在青丝身后,看向老妇,说道:“老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见她失去了丈夫,疯疯癫癫,理智全失,怎么解释也听不进去,只顾在府前大吵大闹,而阑川一路颠簸,刚从普陀寺回来的她满身疲惫,还来不及进门就要处理这飞来横祸,心下厌烦,挥挥手示意管家给几十两银子善后,便进府了。
安顿好褚子破和青丝,阑川已是倦到极致,只是思及昨晚和蔼可亲的郎中,说没就没了,暗自悔恨,怎么不多留他一会,若是他昨晚留宿,定不会发生此等祸事。叹了一口气,虽是困倦,思及郎中,此刻已是毫无睡意,已经躺在床上的她,披了件衣服便起身出门了,在府中踱步的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撞见青色巨蟒地花池旁,而池边隐隐约约似乎有个人影坐在那里。
察觉到背后有人,盘坐着闭目养神的青丝眼皮子动了动,发觉是阑川的气息后,他便不为所动。
阑川靠近之后,才发现坐在池边的是青丝,而他好像没发现自己的样子,阑川嘴角扬了扬,心生一计。她蹑手蹑脚的拉近自己和青丝的距离,猛地一拍青丝地肩头,同时大喊一声“呸”,青丝早已洞悉她的去向,此时故意装作吓得跌倒在地,拍拍自己胸脯,埋怨似的看向她,说道:“姐姐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阑川哈哈大笑,想着我要有声音还怎么吓你,她一屁股坐在青丝旁边,问道:“夜深了还不睡觉?”说罢,她又轻轻摸了下青丝披着的头发,打趣道:“小心长不高。”
青丝抬了抬自己瘦削的下巴,站了起来,俯视着不明所以跟着他站起来的阑川说道:“比你高就够了。”
阑川一时语塞,仰头看看确实比她高小半个头的少年,恨自己已到了碧玉年华,活了二十年只长到这么点。想罢,她赌气似地岔开了话题,说道:“你可知,这眼前的花池中可是出现过一条青色巨蟒呢。”
青丝抿抿嘴,暗暗憋笑,他怎会不知,他可是青色巨蟒本人呢。
“咳咳,”他清清嗓子,说道:“姐姐莫要胡乱说话,要府中真是藏了一条青色巨蟒,它定会露出马脚。”看着阑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又补充道:“姐姐可是当时犯了眼花呢?”阑川皱着眉头,想想青丝说的话,心里嘀咕着可能是眼花了,一众下人来池里搅,什么都没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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