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瑾听到后没有言语,盯着某处思索了起来。
傅翊死的蹊跷,一时之间很难找到原因。
傅翊一直是由高氏贴身照鼓,虽高氏狠毒,但却对傅翊一片真心,绝不会有毒杀之意,也从未有过僭越的心思,如果是一旁的傅承翊,那就更不可能了,傅翊一死,那傅承翊就更无法上位,况且傅翊本就是想着让傅承翊即位的,如果能早日醒来倒还有扭转乾坤的机会,不可能就让他这么死去,所以更不可能是这两人所为。
可如果排除他们二人,傅承瑾就真的很难再想到第三个希望自己继位的人了。
听到王孟的话,高氏看着傅承瑾没有任何反应,大约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随即起身破口骂道:
“傅承瑾,如今先皇都去了,你竟还是一滴眼泪都不肯流,凶手就是你吧!
自江左上奏了你的三大罪状,他便药石无医地躺在床上,可怜先皇才刚看了那奏折几眼,就被你的暗箭所伤,如今又不知是被你使了什么手段,竟直接。。。直接去了!你该当如何!”
高氏语罢又开始止不住地哭了起来,像是打定了自己杀了傅翊的样子。随即跪着的众臣也跃跃欲试,一个个起身附和道:
“太子殿下上次答应老臣们的三日之期已过,没承想没等来你的自证清白,却换的一个先皇甍逝,我们实在是无法不怀疑您。”
那起头的大臣完不忘往身后一看,身后的几个多嘴的人也开始跪着附和:
“臣附议。”
傅承瑾冷声一笑,看向哭哭啼啼的高氏母子还有一众朝臣,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老臣?你们当真是舍得这张老脸,你们以为我不知晓你们在为谁办事?我母后,您好歹也是一朝皇后,你可知定人之罪可是要证据的?竟也只会血口喷人?”
傅承瑾着朝高氏看了一眼,高氏会意立即怒不可遏地喊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我是什么意思?”
傅承瑾无情地打断道:
“当真是好笑至极,先皇死之时难道不是你们伺候在身侧?最被该问责的难道不该是你们?”
像是没有料到傅承瑾会把锅甩给自己,高氏忽的噤了声,傅承瑾看着消停了会儿的众人,继续道:
“想必你们中大多的人已然知道,昨夜东宫进了刺客。”
傅承瑾罢转过身,看到一众朝臣脸上复杂的神色,便心里有了数,缓缓继续道:
“本太子本就自顾不暇,就连沈湛都为了护我而死,若真如你们所言昨夜父皇的死与我有关,那我岂不是能分身之术,来到痛恨我的高氏眼前对父皇下手?还是我能伸出闲手在对峙刺客途中吩咐人来刺杀?”
底下领头的大臣微微一愣,也像是被傅承瑾的话问道了,许久没有应声也没有搭话。所幸他们准备已久,很快又寻到了另一个切入点:
“微臣冒昧,无论是不是与太子殿下有关,这卫军攻入晋城便是让阜国丢失声名的最大罪责,这罪责也该由太子殿下来担吧。”
傅承瑾轻笑一声,心想这些由头果然是环环相扣,自己当真是需要见招拆招呢。傅承瑾抬眸看向那个大臣道:
“所以你们到底想什么,不妨直。”
众人面面相觑,像是为这个目的等了许久,领头的大臣连忙上前一步朝傅承瑾行了个礼,又朝向众大臣道:
“微臣冒死上谏,还请太子殿下息怒。”
“各位大臣,关于继承之法,阜国建立伊始便有两法,一是顺祖制而行,二则是由众大臣举荐,最后二中择一,少数服从多数。且这一法的规定是以重臣的决定为先,所以我们今日提出让二殿下参与此次择一之法,便能决定今日是太子殿下即位还是二皇子殿下即位。”
傅承瑾冷笑,原来都准备好了,那也好,便把心存二心的人一便处理了。
“既如此,那正好,不用再辩驳了。我给你们时间,慢慢商议。”
众大臣没想到傅承瑾会这么顺着意思,皆是一惊,有些异样的走到一起商议。
傅承瑾手指间在木板上敲击,发出一些刺耳的声音,敲得人心里难受。傅承瑾越是这样,众人越是感到心慌。
倒是高氏和傅承翊没有什么见识,以为自己夺权在望,暗自欣喜着。
大家还在商议些什么,傅承瑾扬了扬眉,用微乎极微的声音开口道:
“你们可知,我泱泱阜国,为何敌不过卫国的偷袭?”
并不知傅承瑾话里有话的人朗声道:
“那当然是因为太子殿下失了排兵布阵图,才会被卫国的人一夜夺去了晋川六城。”
看着自以为是的大臣,傅承瑾笑出了声:
“如若真是你的这样,那你可真是瞧了阜国的力量。”
“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大臣被傅承瑾的阴阳怪气憋的气急,急切地问。
“阜国本就胜在人多兵多,每年的青壮年都少不了呆在军营。这次的失败啊,其实是因为赋税过重,士兵吃不饱肚子,才会不济体力。”
像是害怕傅承瑾继续出什么话,一个大臣已然有些气急地问道:
“太子殿下,您休要逃避问题,这赋税都是先皇所订,你如今是赋税的问题,难道是想要怪罪先皇吗?!”
好一个声东击西,倒是把矛头又指向了自己。傅承瑾好笑得看着他,这便是那个谎报税费的地方官了罢,这幅模样想必也是知道是自己造成了死兵残将,这倒是诈了一个出来,便在一旁看戏道:
“你好像很是激动,你便是管理边境税收之人吧,我没什么,你倒是挺能,要不你来做这个位置?”
那缺即跪伏在地,听到傅承瑾言语里的怪罪,看向地面连忙道:
“不是的不是的,太子殿下误会了,我只是想要提醒太子殿下,休要在想着逃避了,如若只是这一件错事,我们还是有机会去弥补的,等二殿下即位了,您还可以回到晋川府,重新证明晋城有那个实力守住阜国的边境。”
傅承瑾皱眉,没想到现下自己不主动,只是听着,就已然入不得耳,这些大臣俨然已经认定了傅承翊会即位,这些大臣都没了分寸,敢这么和自己话,傅承瑾忽的没了玩乐的兴趣,当即眸子一深,眼睛恢复了往日的嗜血模样,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威胁道:
“好笑至极!我可曾有一刻承认了此事,要让你们为我预想身后之事!”
众人皆被这有分量的话惊了一惊,那领头之人更是不敢再站出来,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傅承瑾眼眸微抬,眼角不经意泄漏一丝邪意,继续道:
“阜国早就没了精兵,连兵都快所剩无几了。”
“为何!”
“为何?阜国征税本就比旁的国家重,一是因为人多,二是因为要花钱养着每个城的护卫。本就入不敷出,但却还有人想要在这里捞一份油水,以至于如今,边境的士兵没有足够的钱,却要付出无数倍努力去训练去御敌,纷纷倒在了上战场的前一刻上。
即便上了战场的,也都会因为饥饿无力而倒下得很快,我们阜国的边境就是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所凿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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