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您对此作出解释!作为当事alpha,您是否认为您的这种行径非常卑劣?”
蹇予悯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您应当控制您的情绪,安静下来慎重考虑到底要不要在政府会议时间攻讦我本人。”
女议员慷慨激昂:“在场的所有omega议员以及媒体朋友们,你们听到了吗?蹇予悯先生曾在英烈碑下宣誓要为人权平等事业奋斗终生,现在却要利用alpha这一性别赋予他的强权让质疑者闭嘴!”
几顶帽子毫不客气地砸了过来。这种场合里语言逻辑往往被弱化得厉害,这段话的价值更多在于它的煽动性和情绪感染力。
蹇予悯的境地有些被动了。“我不知道您想要我对此做什么说明。”
“您是要否认您已经订婚的事实吗?”
电光火石之间很多念头从他的脑海里闪过,但都没留下太深的痕迹。
蹇有宗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是最适合你的omega。”
一个不久前突然冒出头,被宁中将迅速承认身份的“亲生女儿”。
被刻意提前放出的订婚消息。
现在又有亲军部的议员在质询会上跳脚。
蹇有宗塞人到他身边的动作如此招摇,到底是把她当成砝码还是棋子?
无论如何,事态不能脱离控制。
他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如果您坚持要议论我的私事,那么我很乐意告诉您:画面上的这位omega就是我的订婚对象。我跟我的伴侣并不打算用这些琐事占用媒体资源,希望大家不要过度关注。我的伴侣,”他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柔和,“他喜欢安静简单的生活。”
早晨开始的会议,结束已是下午六点。回到车内,助理把一沓纸质资料递给了他:“苏庭长亲自去调的档案。”
“监狱那边的记录呢?”
“他们管理人员有变动,现在还在交接。”
他翻开资料。“当时起诉路歇的是十一区军需处?”
“是的。”
“……‘药物失窃’。”他念出诉状上的内容。“药物失窃了多少才会索赔九千万?”
“后面附有详细清单。国标价格2860的omega用抑制剂有一千多支,还有另外几种管控药物。占大头的是设备——药物储藏地点的红外线全感防盗系统被毁了。”
“赔款缴清了?”
“没有,法庭批准了延期。”
蹇予悯隐隐有些头痛。
他翻开另一份文件。“赃物赃款没找到,监控资料也没提交就直接定了刑?”
“但是路歇本人的口供和证人证词都对上了。”
最后一页是一张人口信息登记表。
上面有一张两寸黑白照,虽然不甚清晰,仍旧能看出秀致的眉目。旁边的亲属信息显示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不过哥哥也在三年前去世了。
蹇予悯右手捻起纸张一角,视线长久地停留在籍贯一栏。
十一区东岗。
一个以极端贫困、居高不下的犯罪率闻名全国的地方,离战区相当近。以澜沧河为界,河东是水深火热疾苦人间,河西是枪林弹雨绞肉战场。
那种地方会有人洗劫军队仓库倒不奇怪,不过很少会有身娇体弱的omega这么做。
路歇的罪名没让蹇予悯有多惊讶。第一次见到路歇他就明白路歇是个特别的omega,特别到让他有危险的感觉。
在此之前,他还从未见过路歇这种连头发丝都在表现自相矛盾的人。
“他那些事会很麻烦吗?”助理问。
“是很麻烦。但两相权衡,他至少在控制之中。”
他再次看向“十一区东岗”这几个字。
——路歇身上还有其他的一些价值足以抵偿那些麻烦。
通讯器突然响了。助理听完电话,面色十分古怪。
“先生,路先生他刚刚一个人离开南苑了。”
“……”蹇予悯又想揉睛明穴了。“怎么出去的?”
“军部首去年送您的那台车不是一直停在那边?您把车钥匙放在了……”
那台车的钥匙被他随手放在会客室的茶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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