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王家宅院里,王壁不到辰时便起床开始练剑了,一旁的牧岚心里感慨:老爷真是越起越早了,怕不是昨夜一夜未眠吧?别说老爷心里头那许多事夜不能寐了,就连自己这个做下人的一整夜也是心思不静。这先是萧夫人的离开,让老爷痛心不已,再有昨晚大夫人刘若英过来那么一闹,他都觉得闹心死了,更何况是老爷自己!以至于早早地就起来练剑,也是难怪!

牧岚见王壁收了剑朝着自己这边过来,便赶紧上前递上毛巾。小声的询问:“老爷,您是去老夫人那儿用早膳还是就在咱疏桐苑里简单用一些?”牧岚担心,王壁对昨日老夫人不让萧夫人回王家的事情还别扭着,也知道他没多少心思吃早饭,便让厨房简单准备了一点。

王壁欣慰的看了牧岚一眼,心说:还是牧岚最懂他。便道:“就在疏桐苑用吧,用完早膳再过去看望母亲。这样,牧岚,你今日不用随我一同出门了,给你安排个其他任务,你等下出去到萧夫人家附近找邻居们打听一下,她父母都去哪儿了?怎么我俩这才刚刚成亲,还未待回门,家里便已没人了!怎么想都有些不寻常。”

王壁有一种预感:萧家大门紧闭,原因无非有二,要么是璧如从王家出去后,怕自己回萧家寻她便带着父母一同离开了;要么便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总之,都让他感到隐隐的不安。

来到怡心斋,母亲依然半靠在床榻上,气色倒是比昨日好了很多,只是精神看起来欠佳,也或许是还在生王壁的气,所以脸色不甚好看。母子俩谁也没唠嗑的打算,王壁礼节性的问候了几句,见母亲已无大碍便起身离开了。

王壁昨夜几乎未曾合眼,为的是今日与众老乡如何商谈筹措资金的事宜,他最终想到不如直接先开一家钱庄,将大家的资金吸引过来,再用这些资金走借贷去开绸缎庄,后期药行账款清缴回来后直接存入钱庄,用来应对散户银钱的取兑和定期给几家大户分发红利。这样一来可不是两全其美吗?

王壁考虑妥当之后,便直接去了药行,找孙掌柜一起商量开钱庄所涉及的诸多事宜,最主要的是必须提前计算出给出的红利数字,也好在中午见面之时直接告知大伙儿。

二人一上午一个忙着整理近几年来徽州、颍州以及亳州当地合作过的各大钱庄存取借贷的利息数字,另一个则忙着做药行和即将开张的绸缎庄未来三年内的收益预估,二人忙得不亦乐乎。

眼看将近午时,王壁看了一下时间,是时候该去清风楼了,否则让一众老乡都等着自己就太缺礼数了,况且在几位老乡当中自己还不是最年长的。起身将手头一沓子密密麻麻的纸交给孙掌柜,并嘱咐其将这些数据都保存好,便准备离开药行。

此时,王莫为风尘仆仆的直奔药行而来,满头大汗,披风都歪了也顾不得整理,一脸的狼狈。王壁见状,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此时也顾不得去清风楼了,先让儿子坐下来缓一缓好问个清楚。

“父亲,不好了,颍州那边出事了。”王莫为呼吸急促,想必是一路飞奔回来的,却等不及坐下来便急着告知父亲。

“怎么了?别慌!坐下来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王壁看着如此着急的儿子,便知是大事,否则,儿子也不至于急成这样。不过,大事能有多大,顶多便是春秋医馆的生意全折了进去,最坏也不过如此了,所以,他十分淡定。

孙掌柜眼见少东家急急火火的冲进来,立即去给王莫为倒来一杯茶水:“少东家,先喝口水!”

王壁也点点头示意儿子先喝水,并没有急着听他说出原委。

王壁咕咚一口就喝下去大半杯,然后用袖子一抹嘴,说道:“父亲,儿子昨晚到了颍州之后先去拜见过秦知府,然后便去了济仁堂胡掌柜那里,想着到他那里了解一下春秋医馆的详实,这不今日一大早胡掌柜就去帮忙摸了一下春秋医馆的底细,这春秋医馆压根就没有什么姓钱的掌柜,负责采办的是老板的弟弟,老板也是有背景的,据说早年曾经给很多大官瞧过病,是个神医妙手来的。医馆的经营信誉还凑合,只是这个萧二爷据说对下游的货商克扣比较厉害,其他没什么!关键是没有这个钱掌柜,那三叔去了岂不是连人都找不到?难不成他俩……”王莫为说着说着不免想到莫非是三叔与这姓钱的掌柜联手策划的?刚一想到这儿就觉得想岔了,三叔虽然素日里对钱财看的比较重,可还不至于昏到这种程度,是以,话说出口便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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