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嫂子又如何?

出生王室,亲生兄妹都不在意,何况是只是兄嫂,他根本不在意什么伦常。

但他不在意,她却定是在意的。

更叫他心堵的是,那废物都这么对她了,她却还抱着期待?

孟斐斯心仪她的纯澈善良,却又恼怒她的死心眼。

只是,原本他以为自己是不会在意,也能克制的。

就如他对维克所说,他不会将自己的身体寄托于任何人。

可病魔缠身多年,缠绵病榻,困于方寸之地,每日都似将死之人,暮霭沉沉,毫无生机,痛苦到麻木的生活,他原是习惯,也再不觉忍受不了。

然而,当她将他从沉重的泥潭里拖出来,身体和灵魂的轻松、安宁,却如蚀骨毒瘾,令人无法自拔。

不曾得到过,就不会有奢求,一旦碰过,便欲罢不能。

以孟斐斯的意志力,他倒不是不能忍受那般强烈的渴望,但就在他狠心忘记那场美梦时,她的名字却又再次入耳。

不闻不见,他还能忍住,可当触及到那双纯澈含泪的眸子,孟斐斯不想再忍了。

为什么她不能是他的?

凭什么他要放开她?

可爱的白鹿儿都主动传进他的领地,再放她离开,他得有多蠢?

只是碍事碍眼的人着实多了些。

孟斐斯眸色微动,本以他的身体情况,计划成功还需几个月,但如今有了她,倒是能提前不少。

这个满是脏污的王宫是该用鲜血清洗清洗了。

不过,这之前,还需白鹿儿乖乖先走进他编织的网里。

孟斐斯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心绪万千,他脸上却依旧是那般怜惜的表情,轻声叹息,“王嫂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公爵和公爵夫人着想,别再为难自己了,这宫廷生活,也就看着是繁花似锦,其中各种辛酸,想来王嫂也深有体会,何必再让原就苦闷的日子再苦一些呢?”

宋夕雾眸中泛着泪珠,轻咬唇瓣,迷茫又挫败:可谁能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呢?

孟斐斯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滴,本是亲昵非常的动作,却让他做得自然而然,好似他们本该就是这么亲密的,也似这也没什么,不该用龌龊的心思去揣度眼前清雅出尘的男子。

宋夕雾心头那丝别扭还未浮现,便已经为他温柔怜惜的眸光所蛊惑,只怔怔地看着他。

孟斐斯眸光脉脉,清冷月华也能暖意融融,他薄唇微勾,“他人若不在意你了,你又何必一片真心给人糟蹋,那些人不会因你的善而妥协,你只会越来越苦,而他们确实越发得寸进尺,痛的是你,还有真正在意关心你的人。”

宋夕雾似懂非懂,脸上却是没了先前的黯然伤神,白皙的脸颊如火般烧着,粉嫩樱唇微启,似想应和他,可她的声音早已失去。

孟斐斯看着她的唇瓣,眸光晦涩。

她的声音,也是为那废物失去的。

呵,没事的,那些欠她的,他会一件一件为她讨回来的。

咕噜

正当气氛陡然变得很是微妙,维克和卡萝他们皆默默退后几步,眼观鼻鼻观心,只警惕四周,别让一些不懂事的人来恶心主子,其他的,就当什么都看不懂。

嗯,大嫂和小叔子关系好,亲近点,这也没什么,左右大家都是亲人,不妨碍,不妨碍!

这时,宋夕雾的小肚子却突然发出一声十分破坏气氛的声音,羞得她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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