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凉风习习,和煦的曦光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圆点,像小时候吃过的糖豆。

君霖眯着眼睛将七种颜色的糖豆看了一遍后,视线转向依旧安静的屋子。

有小半个时辰了吧?怎的还未出来?

那姓燕的每次都能掐中江近月的命脉,三言两语便能动摇她的决心,莫不是又叫姓燕的说动心了?

不行,得去看看。

君霖才起了一半身又倏地坐了回去。不动声色地看着门口晃动的人影。

昆悟面向正门站着,稍稍侧身让江近月先走时,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江近月抬脚跨门的动作一顿,问道:“燕公子还有未尽之言?”

该说的该交代的其实早已经说过了,分明没有可以再强行挽留的理由,但心里总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

抿了抿唇,昆悟说:“这个带着吧,若是在别处玩的不开心了,随时回来。”

江近月垂眸望向昆悟手掌心里莹润的玉铃铛,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点点头,说道:“好。”

她伸手去取听雪,昆悟的手忽然移开,那只骨节明晰的手挑起听雪的红绳,而后绕起一个圈。

这是江近月认识燕迟归后,二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他这个动作是要亲手帮她系听雪了?

玉坠之类的配饰一般都挂在腰带上的,他没有直接动手是因为这个动作会碰到江近月的腰。

江近月怔了怔,没想到他会征求自己的意思,她什么都没说,将左手背到身后去了。

昆悟做好了被江近月拒绝的准备,当看到她这个无声的邀请时,本欲垂下的眼睫猛地颤了颤,而后,指尖轻勾起她的腰带,将听雪的红绳套了进去。

两人站在门口半天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几乎快脸贴脸,胸贴胸了。

从君霖坐着的角度只看到背对着他的江近月姿势很像在投怀送抱。

面对着他的昆悟的站姿就更不用说了,微微低头眼垂望,脸上的神情隐隐透着愉悦。

原本打算不动声色,可还没超过一盏茶,君霖突然拍案而起,指着两人喝问:“你们在干什么?”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昆悟已经将听雪稳稳系在江近月的腰间,二人闻声同时转看向君霖,一脸莫名其妙。

“你过来!”

君霖的神色隐有怒火,江近月微表歉意,旋即抬脚出门:“来了。”

昆悟跟在江近月身后,看她走向兔妖时轻快的步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曾经这样轻快的步伐和看到自己就像得到世间最美好的笑容,独属于自己。而今,这些他都只能从江近月走向那个人时才能看见了。

眼见江近月朝自己走来,昆悟身上的失落感渐重时,君霖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

这昆悟绝对不只是拿江近月当朋友那么简单!

待江近月走近,君霖先行检查她的仪容仪表,头发一丝不乱,黑袍齐整,只腰间多了个悬挂好的听雪玉铃铛。

盯着玉铃铛看了几眼,视线上移,君霖挑着眉说:“聊什么呢那么久?”

“话别。”

“说完了?”

江近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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