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既定发生的历史事件,对其做出合理的解释,从事后来看是非常简单的。姜澜虽然对这个世界的历史并不熟悉,但前世一些从当时来看,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历代史学家的不断探求下,还是会给出一个合乎逻辑的事件链的。
如荒原上的蒙古征服了整个世界国力衰退、内部问题一大堆的德意志第三帝国一度征服整个欧洲这种从当时来看,极端不合理的事情,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看去,也属稀松平常了。
一如现在,说起当年尚还能组织起一定实力、从国力来说与大夏表面上还平分秋色的吕底亚帝国,在首都被破、大夏的皇帝也传来和平讯号时,却被韩兴一人搅乱了整个局势,最终全境被大夏拿下这个事件。
也许这在当时算得上震惊整个已知世界的事情,以至于泰西诸国最西端的加利西亚王国、大食故地最南端的阿克苏姆军阀都在传唱韩兴的英雄事迹。
但20年下来,各种研究资料证明了当时的吕底亚确处于内外交困的情况,无力对任何外敌组织起有效抵抗。以至于韩兴当年算得上近乎鲁莽的行动,从现在看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那么,天知道,现在的大夏帝国、至少时大夏帝国的吕底亚征服区不是如当年的吕底亚帝国一般外强中干,只需一个简单的外力就能将整个建筑全数推倒呢?
当世名将之所以是当世名将,就是他可以身处在那个环境、那个时代之时,便能洞悉后人反复考证研究后才能得出的结论,并毫不犹豫地针对其做出相应的动作来。
即使是罗伏,做出“韩兴图谋的可能是整个定岳山以西”的假设时,也不过是在拿他所认识的那个韩兴过往的行为举止,进行揣测而已。
他并不是依靠现有的信息综合分析而得出结论,因为以现在得到的情报,他们实在无法理解韩兴到底要靠什么来完成这个目标。所以,罗伏心底是不是真的相信这个揣测,也要打上大大的问号的。
当然,姜澜并没有理由想到那么深的程度,因为对他而言,这毫无必要。
听着姜澜的话语,罗伏也失笑起来:“是啊,韩兴的图谋究竟只是单单一个图兰区域,还是真要来一波大的,对殿下而言都没有什么所谓的。”
对于姜澜来说,韩兴的目的一旦达成不论是图兰区域还是整个吕底亚故地的西部地区,姜澜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也即是说,不管韩兴的图谋为何,对姜澜而言,唯一的生路就只有死守图兰区域保证不被全境占据而已。
“不过,殿下。”罗伏的笑容适时地消失,对姜澜说道,“我想,至少有一点是有区别的。”
“罗伏将军请讲。”姜澜瞳孔一缩,正色以对道。
从今日的谈话中,他其实能看得出来,这位罗伏将军虽然对于他抛弃派遣军的行为极为不满,但从根本上看,他还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
这与派遣军的其它成员有着天壤之别,姜澜可以感觉到,这位罗伏隐隐中是有在对自己出谋划策的,只不过自己与派遣军的矛盾实在是难以调和,他才并没有在这方面入手。
他也明白对方的难处,如果真的不管不顾,强行以自己的威望压下去要求派遣军听候这位已经彻底地得罪了他们的皇子殿下,说不定就会有兵变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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