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羽毛艳丽的成年余鸟虎着一张鸟脸瞪了过来,晴炽一看暗叫不好,转身就想逃。
成年鸟的速度更快他们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一只抢过了苏瑶另外两只翅膀高高地扇下直接把熊孩子扇的哇哇痛叫,从空中坠落下去。
真惨!
苏瑶在心里默默给熊孩子点了一根蜡嘴角的笑容却满是幸灾乐祸。既然他喜欢熊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路程换成了抢过苏瑶的长辈送她回家她是晴炽的母亲。
而留在原地教训晴炽的是他的父亲和哥哥。
一边飞翔,这位母亲一边歉疚道:“孩子抱歉,我生晴炽的时候,他的蛋太大我努力了好久才把他生出来。这孩子自从破壳后脑子就跟别的余鸟有点不同”
苏瑶:“”
所以,别人都是脑袋被门夹了,晴炽他的脑袋是被产道夹了吗?怪不得他如此熊。
算了算了,不能跟脑子不太好的小孩子计较。
“阿姨没关系的我跟晴炽,已经是,好朋友了。他还送了我,他翅膀上的正羽,让我辟邪用。”
“他是不是又跟你吹嘘他是重明鸟的后裔了?”这位鸟妈妈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跟他爹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余鸟,祖上也不曾与重明鸟有亲缘关系。”
“余鸟的血肉的确有辟邪破除幻象的作用,但那要成年后修为高深的余鸟才行。晴炽还那么体内根本没有多少妖力,羽毛就只是好看而已。”
苏瑶:“”
熊孩子果然不靠谱。
最终,苏瑶还是没把那根彩色的鸟羽扔了。算了,也不占啥地方,就留着吧。
哼,她才不是怕熊孩子伤心。
太阳爬到正当空的时候,那座熟悉的小村庄出现在了苏瑶的视线里,粗狂的树屋,陈旧的篱笆墙,以及那两颗结满金黄果实的大树。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余鸟妈妈寻芳直接落到了院子里,驮着包裹的赢茶,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身后。
苏瑶快速地滑下鸟背,一边跌跌撞撞往屋子里走,一边奶声奶气地喊:“爹,娘,我回来了。”
卧室里,因为担忧女儿,已经五天睡不安稳,也极少进食的狼妖夫妇,一脸的颓废。
他们依偎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回忆着孩子的点点滴滴。
“我不是个好爹爹,第一次叼她,那时只顾着兴奋,把崽儿的脑袋磕了个大包,她都没有怪我”
“我也不是好母亲,当初还拿了生的蛋液给她喝。”
“那天捣蜂巢,其实崽崽不想去,是我一定要把她抱上山。”
“那天我不应该只顾着秋收,把她独自一个人放在家里。”
“那事怪我,我应该早点回来看她的。”
越说,夫妻俩越难受。
他们不是合格的父母,但他们的孩子太贴心了,以至于记忆里全是她的美好,他们的愧疚。
从怀里拿出那张被小心叠放的羊皮纸,林风抹了一把满是泪水的眼睛,声音哽咽道:“我这几天都在琢磨崽崽寄回来的这封信。媳妇儿你看,这是崽崽的小爪子,这是我们家的房子,崽崽在中间画了一条线,但这条线歪歪扭扭,中间还断了一点。你说,崽崽她是不是要跟我们一刀两断呀?”
“别瞎说。”石英不高兴地反驳,“崽崽那么她画这些的时候肯定手不稳,那线断一点点不是很正常吗?”
“可她这么多天都不回来。”林风捏着那一小撮人类婴儿柔软的头发,眼泪流的更凶,“她都没毛,平时掉一根都要心疼老半天,这次剪了这么多送过来,肯定是想跟我们一刀两断后,留这个给我们做个念想”
越说越伤心,林风眼泪快要流成河。
猛汉落泪,画面说不出的滑稽,可是石英却没有笑,反而因为丈夫的话也担忧起来。
能用得起那么好的羊皮纸,还让讯鸟来传讯,想来救崽崽那妖能力非凡。
她怕崽崽养着养着,就是别人家的了,毕竟她太小了,他们又才捡到她一个多月,她很容易就把他们忘了。
“爹,娘,我回来了。”
屋外隐约传来孩子的稚嫩声音,林风揉了揉耳朵,迟疑地问:“媳妇儿,我刚才听到崽崽的声音了,是不是我出现幻觉了?”
“不,我也听到了,是崽崽回来了。”石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向屋外冲去。
林风也激动坏了,等他们跑到院子里时,果然看到向他们奋力走来,小小的身影。
害怕一切都是幻觉,夫妻俩还神同步地揉了揉眼睛。
“娘!”苏瑶看到石英那一刻,立刻扑进了她怀里,抱了抱她的大腿。
咦,娘的大腿似乎小了一点点,她顿时仰起了脸,皱眉问:“娘,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吃,等会娘就吃一大盆。”石英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忙不迭保证。
林风凑了一个脑袋过来,双眼红红的,脸上满是泪痕:“崽崽,爹爹可想你了。”
“傻爹。”苏瑶嫌弃地瞥了一眼他又脏又乱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凑过去抱了抱他,“这几天,我也有,想爹爹。”
林风张开双臂环了过来,把妻子女儿,一起抱进了怀里。
一家人重逢的温馨,感染了院子里的另外两人。寻芳满是感慨:“如果我家那皮小子,有一半这么暖心,我也就满足了。”
赢茶也在一旁附和:“是呀,小姐一向懂事。”
明明只短暂地相处了五天,可她已经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可惜呀,她不是王的女儿,要不然留在王宫里,那该有多好。
一家人亲密够了,石英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她把女儿交到丈夫手中,走到了两个鸟族女人面前。
“是你们救了我的女儿?真是太感谢了。”
赢茶摇了摇头:“是我的主子救了她,今日我们只是送她回家而已。”
“敢问您家主子尊名,改日我跟丈夫,带着孩子登门酬谢。”
“不用了,我家主子说他跟小姑娘有缘,今后你们好好照顾她吧。”
苏瑶闻言,大概是明白,那位凶兽妖王,并不愿意透露身份。
她爬下狼爹怀抱,走到赢茶面前,脑门蹭了蹭她的翅膀:“阿奶,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不用谢,今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赢茶依依不舍地抱了抱她,放下包袱,跟着寻芳再次展翅离开。
石英拎着包裹,林风抱着女儿,一家人回到了卧室。
卧室早已打扫干净,看不到撞翻的东西,碎瓷片、鲜血以及酒液,更看不到那条让人心生恐惧的巨大蛇尸。
把苏瑶放到床上,石英摸着她的小手,轻声问:“崽崽,那天你伤哪了?”
“就脚脚,被毒牙咬了,两个血洞。”苏瑶指了指左脚,笑得毫不在意,“都好了,疤都没留,娘别担心。”
掀起裤腿,夫妻俩仔细检查了一番,那白嫩的皮肤上的确只有新长的肉留下的一点浅粉。
见他们沉默不语,苏瑶蹭了蹭两人的胸膛:“我真的没事,你们笑一笑。”
“都是爹跟娘不好,我们再不会单独丢下你。”
夫妻俩很愧疚,明知崽崽柔弱,为什么他们养育她的时候,就没有再小心一点?
这一次是运气好,有恰好路过的妖救了她,那下一次呢?
他们已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她。
好在,等过了这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季,明年开春天暖时,孩子也能抱出去见人了,未来的日子他们肯定会越过越好。
想到这里,石英总算高兴了一些,她慌忙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黑灰色的东西过来,“崽儿你看,娘给你把毛衣织好了”
早在女儿出事前,趁着她跟丈夫熟睡的夜里,她爬起来偷偷织的。
中途拆了织,织了拆,也向别人请教过,总算是磕磕巴巴地织好了。
“我要穿。”苏瑶很给面子地张开了双手。
狼爹的毛毛是纯粹的黑色,狼妈的毛有许多灰色,所以这件狼毛衣是黑灰色的。
颜色不怎么好看,而且有点大,苏瑶穿在身上有点松垮。
但她知道,狼妈织这样一件衣服不容易,现在他们两兽型时,肚皮上还是秃的呢。
“谢谢娘,我好喜欢。”苏瑶亲了狼妈一口,“现在穿热,娘你给我收着,我冬天再穿。”
石英乐呵呵地帮她又把衣服脱了下来,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苏瑶身体一滚,爬到了她带回来的包裹旁,笑得眉眼弯弯:“爹娘,我也给你们,带了礼物哦”
话落,她扯开了上面系着的绳子,口子散开,里面压实的东西,顿时膨胀出来。
漂亮的木匣子,让人眼花缭乱的彩色衣服,还有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这都表明,救女儿那人不但有钱,对她还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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