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柴刀是想威胁谁?我就看你敢不敢再劈下来!”李大丫扔掉手上的棍子,恨恨地瞪着叶苏,仿佛叶苏跟她是仇人。
叶苏傻了才会劈李大丫,她只是需要威慑李大丫,让她别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她又不是要真杀人,怪只怪这些人不会说话,只会动手了,以前她可从来没试过举起柴刀来保护自己的。
这么一想,叶苏没忍住心酸,她在二十一世纪过得那么好,无忧无虑,舒适自在,现在却不得不举起武器来对付一群极品,且还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
叶苏瞥了一眼在边上看好戏就差要笑崩脸的何佳美,一时失语,转头警告李大丫:“如果你再闹,叶莲肯定会被学校劝退,我说到做到,我懂得怎么坐火车上省城。”
叶莲在大学用的就是叶苏的名字,两人是同卵双胞胎,所以长相是比较相似的,不过一个黑瘦丑,另一个白净美,站在一起乍一看没有相似的地方,细看五官则极像,这也是为什么叶莲能顺利顶替原主去上大学的缘故。
叶家人认为,只要原主一辈子待在农村,不会有意外发生,也不会有人发现叶莲是顶替原主上的大学,这一切全都是叶莲掇串李大丫夫妇干的好事,这对偏心眼夫妻胆子没那么大,就会对原主一人窝里横。
李大丫一惊,抬手就要扇叶苏巴掌,打了个空,怒道:“你这是要我命,要我这个亲娘去死是不是?不孝女!不孝女!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将你放入尿桶溺死!”
叶苏哦了声:“你想去死,我绝对不阻拦你,墙就在那儿呢,你一头撞过去,很快就人事不知了,一分钟都不用,放心去吧,没人拦着你,最好用力点。”
李大丫没有骂完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里,出不来进不去,眼睛瞪得老大,突然,眼皮耷拉下来,掩面呜呜咽咽:“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生了个女儿绝户头,现在还要受苦受罪,她还让我撞墙死……”
何家外面有不少人站在门口看热闹,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倒没人掺和进来,毕竟这是人家家事。
叶苏双手抱胸:“看,你哪里敢撞墙?以前都是装样子骗我的,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忍耐而已,现在我不想再忍下去了。”
李大丫差点被气晕过去,叶苏一脸无所谓的反应是她想不到的,难免慌了手脚,脑子一抽,竟然就往墙那边走去:“好!等我死了,你就等着被抓去坐牢吧!”
见李大丫真的走去撞墙了,门外看热闹的人出声劝阻叶苏:“叶苏,不管你娘怎么偏心你姐,但爹娘总是没有错的,你一个做女儿的怎么能让亲娘去撞墙呢?这是大不孝啊,快劝下你娘,别做傻事。”
“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不就好了?怎么就要生要死的?叶苏,你懂事点,你娘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没个儿子傍身,你做女儿的就得照顾亲娘,不能因为出嫁了就不管娘家了。”
“叶苏你也真是的,就算爹娘做错事了,也没儿女像你这样让亲娘去撞墙死的。”
“……”
叶苏看了看急着跳出来帮叶莲说话的几个人,只觉得好笑不已,人啊,站着说话不腰疼,无关己身,怎么痛快就怎么说,哪管得了当事人的情况?
但她却脾气很好地回答,笑眯眯的:“老太太哪敢真的撞墙,你们等着看好了,就算她真不小心撞墙了,我也立马给她送到医院去。”当然医药费不是她出了。
“要是你们也有个时时以命要挟的亲娘,看你们是习惯呢,还是次次被逼着答应一些无法承受的条件?我啊,之前可是差点累死了,你们觉得没事,要不我们换一下试试?”
那些抢着出头说话的人顿时噤声,谁想要李大丫这样一个作天作地的亲娘啊,李大丫的名声都传到他们村了,又不是嫌自己命长了。
叶苏撇嘴,看吧。
还有人想要反驳:“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
叶苏眼尾扫过去,那人霎时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叶苏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有种无形的威慑,让人不敢跟她对上眼,这大概就叫气场?
以前叶苏活得像泡在苦水里,不少人在背地里说她太愚孝,一点不知道为自己打算,迟点有一天被全家人累死,但现在,叶苏开始反抗了,也同样有人站出来反对她的无情不孝说她不应该这样做。
农村的舆论压力有时候就是这样来的,所以在意这些人的舆论那是自己找不痛快,叶苏当然在意自己的名声,但名声绝不能成为阻挠她正常生活的因素。
之前有所隐忍是因为她想要解决介绍信离婚这些问题,但那天徐逸给她悄悄透露她立功了,她的计划就变了,说不定等那不可说的案子结束后,她可以找徐逸帮忙解决一些问题。
叶苏在安何村行事便少了几分顾忌,正确来说是随心意来,毕竟她也算是立过功的人了,介绍信总是能给她弄好的吧?要是村里不允许她离婚,说不定还能请到徐逸帮帮忙。
撞不撞墙,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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