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年,横行广东。

00年,号称4年来破坏力最强的台风杜鹃袭卷珠三角。

00年,我所在的公司倒闭了,由于,徘徊许久没找到工作,却被卷入了一系列诡异事件之中…

自从那个恐怖的台风之夜,故事开始了…

00年九月二号下午,广东省气象局发布了红色台风预警信号。据,台风杜鹃将于晚上八左右登陆广东沿海。一时间,学校停课,工厂停工,船舶全部驶入港口。

傍晚时分,整个珠三角都静悄悄的,廖廖几辆汽车,慢慢的爬行在马路上,昏黄的路灯,孤独的吞吐着光茫。

位于东江之畔的一个渔村里,一切还是往常的样子。这里,住着的都是些外来的民工,没有经历过台风。吃过晚饭,男人们光着膀子围坐在一起,摇着蒲扇吹牛,妇女们躲在房里,抱着哇哇哭的孩子喂奶。一切,都仿佛睡梦一般安和而又宁静。只有那些拴在院子里的狗,似乎嗅到了某种不安的气息,不停的狂叫乱跳着。

忽然,啪的一下停电了。天地间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似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都潜藏一种可怕的东西,虎视眈眈的准备蹿出来。就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呜的一声,狂风夹杂着暴雨,火车一样呼啸而来。瞬间,整个渔村就变成了一艘飘泊在汪洋中的破船。

密集的雨,子弹一般打上屋,破碎的瓦片,刮断的树枝,到处飞舞。狂风发出可怕的啸声,疯狂的肆虐着,埋葬了大人的叫声,孩子的哭声,整个天地,沉没进炼狱一般的恐怖黑暗里…

江边一座旧帐篷里,三个人正围着一盏带罩的柴油灯,边吃花生,边喝着酒。

雨噼哩啪啦砸在帐篷上,就像无数只手在用力拍打。

“老七,一年多没回家了,想老婆不?”一个瘦长脸的人把一颗花生丢进嘴里,猥琐的边嚼边笑。

被叫做老七的,是一个矮墩墩的汉子,肥脸通红。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咂一声,吐出一口气,:“想啊,做梦都想,憋的慌啊。”

旁边那个年轻一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王顺,老七,他妈的好不容易找你们两个渔夫来喝酒,赶上台风不,你们两个鸟毛还女人长老婆短的,别了行不行,你们都有老婆,我还没有呢!”

刚完,呼一阵大风,吹的帐篷猛的往上一鼓,吓的那年轻人扑通一声从板凳上跌了下来。

王顺拍着长满黑毛的腿哈哈大笑:“阿冬,你他妈的就这胆量,给你个女人也不敢上!”

老七看着脸色发白的阿冬,压低声音:“你子不是想要女人吗?那边坡上就埋着一个,新鲜的,去要吧。”

“去,去,大半夜的,别开这种玩笑!”阿冬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我的是真的,那女的,条子好啊,刚死没几天,啧啧,可惜呀。”着,老七就像牙疼似的吸了口凉气。

“怎么死的?”阿冬来了兴趣。

“让王顺给你讲讲吧,他比我清楚,那女的还是他帮着埋的。”

阿冬看着王顺。

王顺上一枝烟,吸了一口,摇了摇头,:“出来,你子别害怕就行。”

灯光下,王顺脸色阴沉。

阿冬有些来气了,灌了口酒,拍了拍胸口,:“好歹我也是山东人,怕个球啊!快吧!”

“你的哈,等下尿了裤子可别怪我。”于是,王顺便讲了起来…

几天以前,村里有一户人家办喜事,喊王顺过去帮忙。他和老七两个都是江西人,包了条船,常年在江上打鱼,和主家比较熟,老七那天有事出去了。

户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广东人,在村里开了家卖部,条件也算中等。娶妻的是他的二儿子,矮黑瘦,腿还有瘸。

一大早,主家便按照风俗,起了香,备好了火盆。杀猪的杀猪,剁菜的剁菜,四下里忙了起来。

酒菜备好,时值中午,宾客们陆续到了。一个个站在路口,脖子伸的就像鸭子似的等喜车。然而,左等右等,直到日头偏西了,喜车还是没来,户主也有些坐不住了。宾客们纷纷劝他打电话问问,他却摆了摆手,不置可否,也不话。

傍晚时,喜车终于来了,一辆白色的子弹头,无精打彩的爬行在石子路上,前面帖的大红喜字,被热风吹的歪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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