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夕没待没多久就回房了,留卓靖成一人在房中。卓靖成念起在牢里不知生死的爹娘,思及自己堂堂世子寒冬腊月竟要去排水渠疏通,想起在孟海夕手下所受的□□。
孟海夕夺去自己第一次,却对自己弃之如履,无半分感情。
卓靖成越想越心酸,再加上又累又饿,身边无人陪伴,也无人伺候,眼中一热,缩在角落委屈的捂着脸擦去泪水。
卓靖成正哭到伤心处,忽听殿外有男子温声道:“我听说卓公子卧病在床,煲了冰糖梨水汤送来探望,卓公子喝了汤,也能降降火,润润肺。”
太监道:“沈公子好心肠,请沈公子在此等候,容奴才回去禀报公主。”
太监几步入殿寻孟海夕,卓靖成好奇从塌上半撑起身子从窗口看去,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子正候在门口,男子察觉卓靖成视线,二人视线相接,男子温文一笑便低下头去。
卓靖成记得这人,那日他被孟海夕鞭打时,就是这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他们二人素无来往,这人好端端来探望自己,无非是想借此机会接近安怡罢了。
蓦然想起孟海夕还有旁的男人,卓靖成心中烧起一把无名火,他摆着臭脸瞪一眼沈华郢,便扭过身子去。
沈华郢不急不恼,慢悠悠将耳鬓旁散落下的发撩至耳后。
方才的太监走出殿口,扬声道:“公主请沈公子入殿。”
沈华郢温声应是,提着食盒进来,他把食盒中的两叠小菜,一碗汤取出来放在桌上,又取出碗筷摆好。
沈华郢坐在卓靖成对面,关切道:“我听闻你身子虚弱,昏迷了好几日,特意带些汤来看看你。还请卓公子莫要嫌弃,我出身卑贱,不似你们这些达官显贵,一样拿的出手的都没有……”他似是想起什么,立即止住话题,半晌饱含歉意道:“方才说错了话,请卓公子别往心里去。”
卓靖成不是傻子,怎么听不出沈华郢故意戳自己痛处,他冷冷道:“我不过是一个阶下囚,哪里是什么达官显贵,沈公子何必费心以千金之躯特来探望。”
沈华郢似被他冰冷态度伤到,面色低落,他低声道:“哪里有什么费心不费心。我们都是公主的男人,更应该互相关心才是。你这些话未免生分,真是让我心里不舒坦。”他话里话外好像真把卓靖成当成亲生手足,在看到卓靖成身后屏风的影子时,更是举起汤递到卓靖成面前。
卓靖成嘴唇紧抿,眉宇间尽是不耐:“不必了,请沈公子带回去吧。”
沈华郢仍劝慰道:“我知道你对燕国有恨,对公主有恨,你恨他们毁了你的家国,恨他们关押你的父母,更恨公主……将你带在身边,所以你常常对她冷言冷语,从无一个好脸色。”
“可你知不知道,公主其实只是想要人陪。既然你已经在公主身边,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心高气傲收起来,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自私,把你对家国的恨,对父母的思念,通通转化为对公主的爱,对公主的一心一意,公主定然会对你很好很好。”
卓靖成一脸茫然,他怎么就自私了?
“我多想,陪在公主身边……”沈华郢垂眉低语,仿佛在责怪卓靖成不懂珍惜。
卓靖成听着这话非常不对味,一时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沈华郢无意瞥一眼屏风后,再把汤递到卓靖成手边,卓靖成面色阴沉沉,指尖刚碰上碗想要推开,沈华郢抿唇一笑,那碗汤竟往后泼去,全部洒在沈华郢身上。
沈华郢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叫声凄惨悲凉,仿佛被人连捅几十刀,看得卓靖成一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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