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再怎么回忆,祁淮都不知道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
这在他的记忆里是从没发生过的。
他从来都是个天才。
祁淮不知道这是因为她距离她实在是太近了,这个“她”既是指无名,也是指青岚。他都观察的太细致了,然后就是这种细致,让他反而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这是魔术中常用的一种技巧,太过专注反而会忽视其他,人们关注着魔术师展示给观众的那只手,然后便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另一只手。
祁淮太自大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此刻他衣着得体的,发型适宜,精致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能去参加新闻发布会。
而青岚朴素的像是随手披了件衣服下楼拿快递。
这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就像是将毕加索的画达芬奇的画强行拼在一起,又像是把婉约派的词和豪放派的词合成一首。
他们看上去不般配极了。
可就是如此不般配的人,此刻却在一同喝酒。
祁淮甚至还绅士的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垫在了地上,好让青岚能够不用直接坐在光秃秃的楼梯上。
青岚看了看自己的冲锋衣和牛仔裤,怀疑自己全身家当合起来够不够买这件衣服的一条袖子,她并不觉得自卑,相反,她有点想笑。
就像是看到死党穿着价值昂贵的连衣裙来和自己吃火锅,一种完全善意的笑,笑对方的不合时宜。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笑没笑出来,应该是没有的,毕竟祁淮看上去仍然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她真的没笑吗,毕竟青岚怀疑对方无论什么情况都会这么得体的笑。
祁淮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原因,虽然他并不觉得尊重女性是什么必要的,准确的说,他根本看不上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当然现在也除了青岚。
但因为他的教育,以及整个社会的风向,他仍然会表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
青岚忍着笑,提了提根本就不存在的裙边,向他行了一个滑稽的礼。
青岚举起了自己的玻璃杯,其祁淮起了手里的红酒杯,鬼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换的杯子。
光看祁淮那边的话,让人感觉他们是在五星级餐厅吃着烛光晚餐,听着小提琴演奏。而看青岚这边的话,就是大晚上的兄弟们在路边撸串。
他们实在不般配极了。
如果这里有第三个人的话,他会意识到现场除了这种不般配还和谐极了,按来说,这应当是两种完全相反的意思,但他们两个就是能够强行的将两者融合。
这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样的未来。
毕竟他们的性格都如此鲜明。
祁淮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看来是有人在联系他,他含着笑,看了屏幕几眼,然后又关机了。
“你确定不回一下消息吗?毕竟真的很急。”
青岚认真的联系到。
“当然不用。”祁淮含笑道“有这样的美丽女士在我面前,我如果还被其他人吸引可就太过分了。”
青岚突然很想我,她努力忍住,但显然失败了,今天她的快乐实在是太多了,这让她不是那么想忍耐快乐。
笑声从她的胸腔中蹦了出来。
“哈哈,好吧,你知道我完全不是故意的,但是好吧,说实话,如果忽视你的脸的话,哈哈哈,这句话就实在是太油腻了,噗,感觉完全是上个世纪的情话,所以对不起,哈哈。”
青岚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祁淮的脸僵了一下,但纵横商业的他显然很适应如何的从尴尬的场景中离开。
他脸上带着疑惑,真诚地问:“如果加上我的脸呢?”
他似乎不了解自己脸的威力,忍不住向青岚靠了靠,似乎想让她看的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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