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章去前厅应酬客人去了,青岚便和仆妇丫鬟们呆在房里,其他人出嫁好歹能带着自己的丫鬟出嫁,而青岚的几个陪嫁丫鬟却每个都是她的嫡母贺吕氏安排的,就连她们几个的卖身契都是放在了陪嫁嬷嬷那里。

想也知道这几个人肯定不会向着自己。

孤身一人呆在这陌生的地方,青岚只能默默地看着桌角的雕刻发呆。

龙凤烛燃烧了大半,齐远章也还没回来,青岚想,究竟是前厅太忙碌,还是他根本就不想起来呢。

“安置吧。”青岚吩咐道。

“可,侯爷还没回来呢。”一旁的丫鬟讷讷地说道。

青岚看着嫁衣上的纹饰:“无事,先梳洗吧,料是前厅繁忙,侯爷怕是一时半会儿暂时不回来。”

青岚到底也算是女主人,对于这种梳洗的小事,仆从们也不敢置喙。

等到青岚取下头冠,卸了妆容,洗好澡,换上居家服,才感觉轻快了不少。

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到不觉得伤心,早知道这不是一桩好亲事,她自然不会生出什么不应该的期待来。

丫鬟为她拉下了床帘,但龙凤烛是要烧一夜的,床帘又不十分厚重,即使躺在床上也感觉亮堂堂地。

青岚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但大抵是累了,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是不是太亮的原因,睡得一直都不十分安稳,肚子也一直有些隐隐作痛。

等青岚醒来才发现自己来葵水了,可青岚算了算,怎么也不该是这几日,大抵还是这段时间准备婚礼太过劳累了。

青岚看了看被褥,并没有其他人睡过的痕迹,便问正在铺床的芍药:“昨夜侯爷未曾回来?”

芍药一边铺床一边回答道:“回来了,只昨夜侯爷回来的晚,见夫人已经睡了便去书房歇息了。”

青岚应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在这位前姐夫心里,仍然只有嫡姐的位置,自然不愿意来碰自己。

想来昨夜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心底不知有多高兴呢。

反正两家最重要的就是这门姻亲,他们两人圆不圆房,什么时候圆房没人一直死看着。

但青岚只觉得齐远章可笑,既然这么深爱对方,怎么就不陪她一起死了,即使不一起死,又为什么要娶对方的庶妹呢,娶了又不肯碰,倒是成全了他深情的名声就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了。

青岚一边描眉一边透过铜镜看正在铺床的芍药。

芍药和夕颜便是她的陪嫁丫鬟,其他人不知,但贺府谁人不知,她的嫡姐因为名字中带个薇便最爱用花名给丫鬟起名。

“芍药,我看着这口脂倒觉得有些像辣椒,你说是辣椒的辣度可和它的颜色有关。”青岚一边抹着口脂一边状似好奇的问。

芍药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回答道:“倒跟颜色没什么关系,有些辣椒看上去红艳艳的,可是一点都不辣,有些只稍微着了一点红色,便辣的不像话。”

“原来是这样。对了,我看你头上的簪子花样挺新奇,是芍药话的吗?”

芍药有些忘记今早究竟戴的是什么簪子了,便拿下来敲了敲,笑了,又将簪子插了回去:“不是呢,奴婢也不知是什么花,还是前些年奴婢的娘给的,这么多年也就一直随便戴戴,倒还真不知是什么花。”

“这样啊,那想是我看错了。”

青岚垂下了眼不再言语。

嫡母是来自蜀地,整个贺府也就只有嫡母和她从蜀地带来的仆从爱吃辣。

再者,青岚看的清楚,那簪子是个实打实的银簪子,不是那铜簪子上镀了银。

光是这跟银簪子就够小户人家藏在箱底,轻易不示人了,这芍药却觉得这簪子稀疏平常,甚至一时都想不起带的是哪根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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