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视线交汇,空气都沉寂了良久,半刻钟后,夏悯儿便笑着从辰月宫离开,阮轻轻送人到门口,福身恭送。
玲珑疑惑的问道:“公主,您为何要答应夏昭仪联手?您明明不在乎这些事的…”
“可本宫在乎陛下的心。”阮轻轻淡淡一言,转身回了寝殿。
椒房殿
慕皇后亲手斟茶递于傅川面前,勾唇说道:“这是新上的雨前龙井,陛下尝尝?”
傅川知道椒房殿大门打开之后,就立马从宣室殿来了这里,但是到殿前的时候,他反而发现自己没有像以前那样激动了。可能面对这座宫室的主人,他的心中所剩也只有不安和不甘,包括现在坐在殿上,看着慕皇后给自己奉茶,傅川都觉得有些讽刺。
这么多年,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信手接过茶盏,放在一边,而是伸手扶着慕皇后起来,“皇后……可大好了?”
“大好了,臣妾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见和陛下从未相识,陛下另择高门嫡女,臣妾嫁于秦王,我们都过的很是恩爱甜蜜,但是梦醒来,臣妾却怅然若失。”皇后淡淡的笑了,笑容有些苦涩,这个梦的确是做了,但她也的确并未怅然若失,这数十载,她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见傅川,还会说这一番话。
“臣妾的确恨陛下,但是恨却来源于爱…虽然臣妾不愿承认,但是陛下的确是进了臣妾心里了。”皇后目光如镜的看着傅川。
傅川扶着她的手一下停住了,慕星华恨他,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因为当时的意难平而坏了慕星华原本的美满姻缘。可是老话说,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这十几年来,他们也只做到了后半句而已。可现在慕皇后却说,她喜欢他?
“皇后所说,都是真的?”毕竟是自己年少时爱过的人,傅川心中一点感情没有是不可能的,但他也决然不信,慕皇后会突然向自己表明心迹,“从何时起?”
“臣妾不知,或许是在这数十载间的某一刻,或许是臣妾宿在椒房殿的每一个孤独冰冷的夜晚…”慕皇后勾唇看向人,说道:“夫君,臣妾不再执拗了,也不愿意在拘泥于过去的恩恩怨怨,余生很长,臣妾不想在恨中度过了…”
傅川看着人久久无言,只是后来的三个月,傅川多是在椒房殿,要不然就是不入后宫,皇后果然是专宠了。
令嫔的胎也快生了,如今还有一些时日,冬月看着自家娘娘给孩子做的虎头帽子,笑着问道:“娘娘怎知一定是皇子呢?”
韩幼雪在手上比量着虎头帽的大小,嘴凑近了将一头没抽开的丝线腰断,“太医诊脉的时候也说了,是个皇子,我还能不信太医的不成?”
“椒房殿热闹了,可景阳宫冷清了,咱们抽时间得去一趟,否则让惠妃娘娘记恨,也是得不偿失的。”冬月笑着说道,她一向是聪明的,韩幼雪想不到的地方,她却想得到。
韩幼雪点了点头,将虎头帽放下,说道:“明日到椒房殿请了安,咱们就去景阳宫吧。”惠妃最近抱病,一直没去过椒房殿。
宫街之上,温玉澄坐在步撵之上,由侍卫抬着往芝兰殿走,云清跟在一旁,说道:“娘娘,这几个月,辰月宫那位已然失宠…但好像依旧没什么反应,”
温玉澄笑了一声,慕皇后现今又不知道动的哪门子的心思,一门心思的讨好陛下,作为陛下向来宠爱的嫔御,阮氏这会儿要是撒泼撒疯她反倒是奇怪了,谁不知道那位主一向就是个不问世俗的性儿。
“保不齐人家是有别的打算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宫里盯着她这块肥肉的,可有的是。”
云清有些不明白,说道:“皇后可不是普通妃嫔,是陛下发妻,又是陛下心爱惦念了多年的女人…阮氏就真的不害怕?”
温玉澄抬起下巴勾唇笑了笑:“再往后你就懂了,走吧…允渊见不到本宫该哭了。”
辰月宫近日不仅没有冷清寂寥,反而热闹,上上下下在院子里种花草,还在缸里养了莲花,安慧偷偷跑出去,到了承欢殿门口,正正好好碰上了佟嘉意和陆婉婉。
陆婉婉刚给佟嘉意送去一盅蟹酿橙,两人也不能免俗的提起椒房殿慕皇后专宠的事,正想着去拜访一下,结果出门就看见了安慧。陆婉婉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在那里,拉了拉佟嘉意的袖子也没说话,佟嘉意只是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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