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瞅了瞅那伞,不禁抬头朝不远处看去,楼头的转角处,站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高大男人。

男人的皮肤极白皙光洁,在清晨的阳光中,好像全身都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轻靠在墙边,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睛,冲温凉淡淡一笑,“快撑着伞啊,愣着干嘛?”

温凉捡起那把伞打开,恰挡住漏下来的光线,轻轻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才来?”

那男人“咳咳”了两声,“那边开了个会,晚来了一会儿。”

温凉抬头望了望挂在天空的大太阳,又瞧了瞧自己手上的烫伤,“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不以为然,“你到底已经死了,这具身体不是属于你的,总要有个适应阶段的嘛。三天,三天之后你就不用再打伞了。”

到底是寒冬了,阳光再足也驱不散寒冷,温凉心里突然有些发酸,压低了声音:“我能不能放弃?”

男人愣了一下,“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现在落到了你头上,你居然想放弃?”

温凉揉了揉太阳穴,“不……行吗?”

“当然不行,”男人摊了摊手,“按照正常流程,你既然已经死了,原本留在你身体里的能量就会散去,你也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可偏偏你在活着的时候没被男人爱过,死了之后执念硬是把能量又聚了起来,又刚好能碰到一个跟你同时生同时死也叫温凉的人,这得是多大的造化。”

温凉咽了口唾沫,只听到周围冷风呼啸而过,宛若悲凄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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