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本就心里就对孟扶摇有意思,听王氏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脸颊都红了大半,一时之间气短,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来,倒反而坐实了王氏的猜测。

王氏一脸得意地看着孟扶摇,像是一只战胜的大公鸡。

孟扶摇没有心情去欣赏一只无聊的花公鸡,睬都没有睬她,直接迎向了那大夫,福了福身道:“于大夫,舍弟偶感风寒,还请您妙手回春!”

眼前那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儿顿时间瞪大了双眼,惊诧地望着孟扶摇,哆嗦了两下嘴唇,到底没问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是于大夫这件事。

孟扶摇则心中有数,小刘既然知道于大夫家的儿子是痴儿,想必有些交情,再结合于大夫脸上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而大夫此时惊诧的反应更是坐实了孟扶摇的猜测。

随着这一声“于大夫”,首先石化的是王氏,她早上寻了媒婆,打听了聘礼最高的男方,就听那媒婆说,善安堂的于大夫,医术超群,半辈子攒下了不少积蓄,可无奈老来得子,生的竟是个痴儿,于大夫膝下就只有一子,家业全指着他继承,就想花高价娶个不错的媳妇,好给他们老于家传宗接代,生个健康的孙子。

这事不过是她自己心里想的,打定了主意之后,先过来探探孟扶摇的口风而已,男方那边压根就还没有联系上,这番逞了口舌之快,却真真切切叫当事人看了个笑话,面上可真过不去。

她眨巴了一下嘴巴,有些局促不安,不敢抬头去看于大夫的脸色。

还是孟珏善于察言观色,随意寻了个借口,便拉着王氏走了。

孟扶摇心头冷笑,也不想理这三个人,便任由他们离去。

她一边将大夫领进了屋,一边解释道:“于大夫,扶摇并非看不起您的儿子。只不过,扶摇的年纪尚小,且身患不治之症,不知还有多少光景,实在不敢连累。另外,我孟扶摇和我弟弟孟长安,与那王氏并不是一家人,她做不了我的主。今日特此告知于您,希望您不要被她欺骗了。”

于大夫那是受了一口飞来的黑锅,心里一口老血都给欧了出来,本来就没有结亲的意思,这下更是打心眼里反感,沉着脸色给孟长安瞧了病,开了药,便要辞行。

孟扶摇习惯性地拿过药方看了看,是治疗风寒的药不假,只是偷偷在其中加了几味并没有什么作用的辅药搭配,那几味药自然是无毒无害,只不过价格比较贵罢了。

可真是个记仇的大夫。

孟扶摇付了诊金,然后偷偷把那几位药划掉,把一张新的药方交给小刘,叫他得空另寻一家药铺把药配齐了拿进来。

小刘像是得了个不得了的任务,满脸儿都是欣喜,拿起方子,撒欢似的就跑了出去。

等把小刘也打发走了,这片小屋总算是恢复了清净,孟扶摇忙活了一早上,这会儿感觉身子虚的很,险些站不住,揉了揉脑袋,在床沿边坐下休息。

哎,这可真是副虚弱的身子,就忙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

长安看在眼中,关切地道:“阿姊,是不是病又犯了?你快上来歇一歇吧,我没什么事情,已经好很多了,我去给你煮药去!”

“哎,别动,给我好好躺着!”孟扶摇忙不迭地拉住长安,见他浑身发烫,哪里敢叫他忙活,严厉道:“不准逞强。”

她定了定神,寻回了几分清醒,又解释道:“我没什么事情,你只要安心养着病就好。中午我从膳房拿过来的大饼你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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